虞良睜開眼,麵前是一片漆黑。
勇敢者圖章?
可以清除自己的“盲”狀態嗎?
他嘗試著使用,但得到的是否定的結果。
於是虞良拾起身邊的盲杖,輕點地麵,周圍的場景應聲出現在他的腦海。
依舊是那個有幾分熟悉的保安室,老江和他的衣服就掛在那衣架上,桌上收拾得乾淨利落,抽屜裡除了日記和糖盒就沒有彆的東西了,那些曾經堆放在小抽屜裡的員工卡也徹底消失不見,似乎隨著他完成遊戲而結束唯一的使命。
他摸了摸口袋,口袋裡是那張印著他照片的身份卡。
——
姓名虞良
職業夜班保安
照片(··)
備注你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遊戲裡了……期待您的下次到來。
“果然,這個扮演者遊戲還遠遠沒有結束。”虞良喃喃自語,但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他將物品欄裡取出肖誌澤留下的小刀和剛剛從遊戲裡帶出來的月亮模型,眼前的頁麵已然進入到合成進程。
小刀的金屬質地和月亮模型相融合,在虞良點下“確定”後,一把鑰匙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
鑰匙
名稱鑰
質地金屬
備注它擁有打開任何“鎖”的能力。當然,僅限第一次。
“拿到了。”虞良捏捏拳頭,他清楚現在還不是興奮的時候,於是將鑰匙和鎖一起放在隨身的口袋裡,以便隨時取用。
他試著在腦海中尋找之前自己和老杜的位置圖,但不知是時效已過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那雷達一樣的圖已經從他腦子裡消失了。
“噠,噠,噠。”盲杖再次響起,他也不再多想,快步走出保安室。
此時的表演館裡仍回蕩著那些怪物的吵鬨聲,舞台那邊的吃人表演似乎還沒有結束,而他依舊不打算摻和,他朝著遠離聲音的方向迅速前進,時刻準備好再次開啟“嚎寒”狀態和使用馳字符,雙管齊下他的移動速度會達到一個很恐怖的地步,具有實體的怪物幾乎不可能追上他。
穿過大門,清新的空氣湧入肺部,他體會到一陣舒暢,從眼皮隱約的光感中可以現在已經天亮了,但亮得不多,大概是清晨時分。
現在我的位置是表演館東麵,離我最近的入站口也在東麵,大概需要三十分鐘左右的步行才能到達,先不適用“馳”字符,若是遇見危險再用。
他在腦海中做好打算,抬步就要前進,而突然間巴士的鳴笛聲鎮住了他,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他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虞良,這裡。”老杜的聲音依舊平和,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向著虞良招招手,然後才想起來虞良依舊是那個瞎子,於是放下手。
“老杜。”虞良低聲叫出對方的稱呼,他麵無表情地看向東邊的老杜,一時再沒有過多的言語。
“如果運氣好沒遇到太多危險的話,你還有一個‘馳’字符,那應該是個能加快速度的增益效果,但我並不建議你使用。”老杜慢悠悠地說道,慢悠悠地走來,大大方方走進虞良的五步範圍之內。
現在的虞良依舊是個瞎子,而瞎子對他是沒有什麼威脅的。
他的語氣和往常一樣,但話語卻是冰冷不少“這附近,那附近,表演館附近的所有路段我都放下了捕獸夾,為此消耗我大半年的儲藏。如果你選擇跑的話,在你踩中捕獸夾的那個刹那,你會死。”
虞良沒有回答,隻是臉色變得難看很多,額頭也不自禁地冒出虛汗,他的身體也虛晃一下,似乎就要摔倒下去,幸好在關鍵時候他用盲杖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你費勁心思地到這表演館來。”老杜半耷拉著眼皮,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精神,但那道眼縫中泄出來的眼神卻銳利得可怕,他隻有在認真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回憶那一天虞良所有的言行但卻一無所獲,大部分時候虞良都沒有什麼言語,行事也很低調,還時不時離開他的視線範圍,隻不過當時的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肖誌澤身上,“消”字符對他的意義非凡,所以他並沒有過多在意虞良,相比於肖誌澤,虞良就像是充話費送的。
但是現在,充話費送的抽獎次數似乎抽中了大獎。
“昨天……不,已經是前天了,你在表演館裡發現了什麼?”老杜饒有興趣地看向虞良,似乎想要從那張嚇得慘白的臉上一窺端倪。
他是獵人,現在捕捉到獵物,自然要壓榨乾淨獵物身上所有的秘密。
虞良長久地沉默著,他後退幾步離開老杜的字符生效範圍,然後才將手伸進口袋裡,同時說道“我要和你做一場交易。”
“交易?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老杜隻是搖搖頭,他緩步上前,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
“你需要這個。”虞良將口袋裡的東西一起掏出來,他的左手拿著鑰匙,右手抓著老江的那塊長命鎖,鑰匙尖和長命鎖幾乎就要挨到一起,“那一天白天,我在表演館裡的舞台上方發現了太陽模型,我一直都覺得夜展真的存在,而夜展上的模型勢必是月亮。我成功了,我合成了鑰匙,它可以打開任何鎖,但隻限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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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隻是沉默,一雙眼睛瞪得如鈴,死死地盯著虞良手中的鑰匙和鎖。
“果然,果然!”老杜終於動容,他的眼眸露出狂喜之色,他已經在這個動物園裡待了六個月了,他比任何一個遊客都更想要離開這裡。
他曾經去過邊界的入站口,閘機裡那該死的電子音隻會不斷地提醒他找到鑰匙才能離開,但他翻遍整個動物園都沒能找到一把可以打開閘機的鑰匙。
一切殺戮,一切積蓄都是為了能夠活著離開動物園,而現在虞良就這麼將一個離開的契機放在他的麵前,他怎麼會拒絕?
“說說吧,你的交易條件是什麼?”老杜的手從刀柄上放下來,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一些,生怕逼得虞良魚死網破,徹底毀掉這把鑰匙。
“在這裡被你逮住,是伱技高一籌,我認。鑰匙可以給你,你可以離開動物園。”虞良的聲音很沉重,聽得出來他也是極為不甘,但事到如今已無可奈何,他咬著牙道,“但我也想活下去,我隻有這麼一個要求,我想活下去,我沒想過你帶我一起離開動物園,隻要你放了我就行。”
“沒問題。”老杜答應得毫不猶豫,隻要能拿到鑰匙離開這裡,任何條件他都可以答應,何況隻是這種小事。
而且鑰匙到了他手中,虞良的生死就隻在他一念之間。
“我現在是個盲人,我沒法對彆人使用字符,所以我需要你身上的‘消’字符用來自保。”虞良接著說道,“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解析你身上搶來的其他字符,你應該從那三個女人身上弄到了一些好東西吧?”
“‘消’字符?”老杜稍顯猶豫,他也是等待了很久才等到這個字符,“消”字符可以在關鍵時刻抵擋一次致命傷害,它的重要性對任何一個遊客來說都不亞於第二條命。
但他也隻猶豫了一瞬,“消”字符歸根結底也是為了更好地在動物園裡活下去,現在有回到現世的方法,他又有什麼不舍得的呢?
當然,虞良所說的第二個交換條件也讓他很心動,因為他真的從那三個女人身上收到幾個尚未解析成功的字符。
“行,我答應你,‘消’字符你可以拿走。”他同意下來,然後翻看起從那三個女人身上找到的字符。
囚,她們身上不止一個囚,這兩天她們又用同樣的方法害死一個人。
困,效果隻有囚的二分之一,但它們顯然是同一類字,連他都能猜到這個字的合成方法。
所以未曾解析成功的也隻剩下“眩”和“堵”這兩個字符了。
“眩,眩暈的眩,還有堵,堵住路的堵。”老杜朗聲道,“告訴我它們的合成方法,然後我用‘消’字符來交換你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