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紙人見大蟲撲來,隻一閃,閃在紙虎背後。
那紙虎看人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紙人隻一閃,閃在一邊。紙虎見掀他不著,吼一聲,卻似半天裡起個霹靂,振得那山岡也動,把這鐵棒也似虎尾倒豎起來隻一剪。
……
虞良走出房間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陣,詢問她道“你教會了它們什麼?”
37隻紙人已經不見,隻剩下麵前這個大型的紙人還有紙虎,很顯然,紙人和紙虎都是由紙人們組成的。
但是他又沒有在紙人和紙虎身上看見拚接的痕跡,它們似乎渾然一體,宛若天生如此。
“化形,這是我教過‘象’的東西。”她這麼說道,語氣中有幾分懷念,“象是我投入心血最多的造物,可惜……”
“可惜什麼?”虞良反問。
“可惜它自己不爭氣,被一幫低等造物玩得團團轉,最後還變成你們口中的天災。”她無奈地搖搖頭,聲音之中沒有憐憫,隻有鄙夷,“實際上隻是個無法再控製化形能力的低能智障罷了。”
“這種能力……紙人它們也能學會?”虞良想起了那個龐然大物,感覺有些神奇,這些紙人和那不可名狀之象顯然不是一個等級的造物,但它們居然能掌握同樣的能力?
“說是化形,實際上隻要改變人的認知就可以了。”她慢悠悠地說道,“它們本來就掌握操控幻覺的能力,雖然隻是視覺,而且發動條件苛刻,但也算是一脈相承的能力。”
“也就是說,它們現在的形態隻是幻覺,其實是假的?”虞良似乎聽懂一些,上前想要摸摸紙人們,按理來說,如果是幻覺的話,他摸到了應該是一個一個的小紙人。
然而並不是這樣,麵前這兩米多高的紙人似乎是實體。
“幻覺?”她嗤笑一聲,“你覺得我對動物園裡那些動物的影響是幻覺嗎?他們早就變成了一種半唯心的怪談生物,認知修改的一瞬間,實體也隨之改變。”
“行吧。”虞良點點頭。
她接著道“總之以後的家務可以讓它們承包了,作為交易條件,你家還有沒有電視劇以外的好玩的東西?”
虞良一邊打開自己的頁麵,找到宇宙中的紙人角色卡,一邊回答道“我還有個遊戲機,但已經有段時間沒玩過了,應該還能用。”
宇宙之中的紙人依舊是t45級的怪談生物,能力也依舊隻有“滔亂”。
這個化形手段並沒有變成角色卡上的能力顯現出來,是因為化形隻是滔亂的升級用法嗎?
倒也不錯。
“遊戲機?我好像見到過。”她的話語中展現出她對遊戲機的興趣,所以她一伸手就問虞良要。
虞良走回臥室,拿出前幾年主流的遊戲掌機遞給她,連帶著還有幾十張遊戲卡帶。
好歹他以前寫書也是闊過的,隻不過後來撲街了就沒有精力和金錢再去玩這些遊戲了。
“嗯。”她看著虞良給他拿出來的遊戲機和一個裝滿遊戲卡帶的卡帶盒,滿意地點點頭。
“這些東西應該夠你玩一段時間了。”虞良道,他瞥了眼她拿出來的第一張卡帶,封麵任務是個綠帽子,那是前幾年的年度遊戲,他當即欣喜。
如果她能玩得進去的話,估計要搭進去幾百個小時了。
接下來虞良便將遊戲機作為主機投屏到電視上,又教會了她手柄的使用方法,然後給她開了一個新存檔。
而她顯然很有靈性,很快就全部掌握,操控著電視裡的綠帽子開始了異世界的冒險。
虞良看了一陣,再看看邊上依舊在掐架的紙老虎和紙人,轉身又回了自己的臥室。
再點個晚飯吧。
可以一邊看著李花朝在動物園裡的故事一邊吃飯,應該會挺下飯。
隻要那家夥彆乾什麼惡心人的事情就行。
——
李花朝藏身於樹枝之間,一動不動。
現在他正處於獵物的下風口,而且完全收斂起身上的獵人氣息,這樣的話,他的獵物不會聞見他的氣味,也就不會對他的伏擊有任何的警惕。
他已經蹲在猛獸園側門三個小時了,根據兔柚給的情報,每天的這個時間段,肉類加工廠的廠長都會從這個側門離開。
廠長並不住在猛獸園,他每天都會跑步回到幾公裡以外的巢穴。
因為廠長並非食肉動物,而是一隻駝鹿。
沒錯,一隻食草的駝鹿成為了猛獸園之中肉類加工廠的廠長。
李花朝大概能猜到這隻駝鹿為了加入肉係陣營到底做了些什麼,叛徒顯然比敵人更加可惡,所以他加入素係的投名狀就是狩獵掉這隻駝鹿。
即便有兔柚為他擔保,素係剩下來的那些動物也還是對他這個獵人的成分將信將疑。
不過他對這些事情並不關心,隻需要把合適的狩獵對象告訴他就可以了。
駝鹿的話……
雖然是食草動物,但即便是自然界中的駝鹿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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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駝鹿個體足足有兩米多長,近兩米高,一噸左右的重量,視覺上的衝擊遠比一輛汽車大得多,狩獵的難度並不會比那些凶殘的肉食動物低多少。
更何況這裡是充滿怪談的動物園,異化過後的駝鹿廠長隻會比想象中更難對付。
而此時的李花朝隻有兩把柔鈍的餐刀和一把由兔柚給他的十字弩和箭隻若乾。
有點難,但並非不能,駝鹿得到了異化,而獵人同樣得到了異化,所以兩者之間的關係依舊不會被改變,對於這一點李花朝有充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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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獸園的門口出現一道人影,他快步走出側門,巨大的鹿頭高高昂起,似乎對他的行動並沒有造成太多的影響。
他的身高將近三米,身材偉岸,氣宇軒昂。
側門是沒有員工看守的,所以他刷了自己的身份卡後便走出猛獸園,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自從投靠肉係之後他就一直獨來獨往,他看起來畢竟是食草動物,被那些食肉動物抱團排擠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好在肉係的上層看重他的能力,將肉類加工廠交給他來打理。
他環顧四周,這個側門很偏僻,應該不會有彆人注意到這裡,所以他從背包裡取出一塊真空包裝的新鮮肉排,拆開包裝便丟進了自己的嘴裡。
兩斤重的肉排隻一瞬間便被他嚼開吞咽下去,在猛獸園中標記為上品的肉塊還不到一秒鐘沒了,頗有種豬八戒吃人參果的意味。
但他隻能這麼吃,因為他是食草動物,肉塊進入他的嘴後隻會化開變成常人難以忍受的腥味,口感如同半融化的蠟燭,全無肉香。
再多吃一秒鐘他都有可能將肚子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不過他還是要吃,因為這是身份的象征,不是誰都能每天帶出來一塊肉排享用的,這樣的人也隻有他一個而已。
所以他必須享受。
而現在更是如此,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人類遊客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肉類加工廠已經改換了貨源,隻能用動物園裡的鹿肉牛肉之類的肉類。
像他手上的這塊“血霜”,本是以前積攢下來冷凍食品,但放到現在也稱得上是“珍饈美味”。
肉什麼的,其實吃多了也能發現其中的樂趣,硬要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從來不吃苦瓜的人突然某一天發覺苦瓜還挺好吃的。
“嗯?”他的目光落在路邊的樹叢裡,樹叢裡的一抹雪白讓他挪不開眼睛。
樹叢裡有個人,有個女人。
他舔了舔嘴角。
現在這個女人隻有一條光滑的雪白的勻稱的長腿露出來,但他依舊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必然有著絕色之資。
他們這樣的員工已經變成了動物,身上攜帶著怪談,唯有一點依舊和人類近似。
審美。
就像是駝鹿,他不會覺得駝鹿園區裡那些兩三米高的四腳著地的母駝鹿們好看,在他的眼中,還是那些白白嫩嫩帶著香氣的人類女性更嬌小可愛。
雖然母駝鹿們也能用就是了。
他不知道在這個女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被打昏丟在草叢邊,這些事情沒有人關心,他隻在乎自己的欲望終於能得到滿足。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向那裡,他的步伐很大,所以很快就走近了,而他也發現那條腿上帶著些許乾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