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建的心中滿是好奇,他現在的氣息已經更加近似於玩家才對,而根源怪談對玩家的感知並沒有那麼敏感。
在根源怪談的氣息感知中,其他的根源怪談就像是赤日皎月一樣明顯,玩家則是米粒大小的螻蟻,想要分清楚每一個螻蟻的具體方位,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副本內部有三十多個根源怪談,相當於是在一個擁有著三十多個太陽的地方精準地發現地上的螞蟻,就算是根源怪談恐怕也是難以迅速察覺。
而月亮管家就這麼輕鬆地做到了,並且輕描淡寫,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難道說這月亮管家已經完全控製住副本內的局勢了?
不應該啊,這副本裡的根源氣息還是狂暴而混亂的,一看就是剛剛徹底解封的瘋狂狀態。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進入副本的動作有這麼明顯嗎?”秦海建忍不住詢問了一句,他一向是善談的,也善於從談話中分析得到一些情報。
月亮管家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避諱秦海建“因為信仰,在這個副本中所有人都成為了我的信徒,而你的出現就像是落入湖麵的石子,我自然能夠輕易地發現。”
對於秦海建,月亮管家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理解。
彌留之國是虞良生成的一個副本,而虞良逃到了外界去尋找處理問題的方法,現在進來的秦海建很可能就是那個方法,所以月亮管家對其的態度還算不錯。
祂對秦海建是有印象的,記得還在月亮社區的時候,秦海建就是這樣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現在再來看他的樣子,秦海建已經成為了他想要成為的“人”。
“好吧,瞞不過你啊。”秦海建聳了聳肩,“和你猜得差不多,我是虞良派進來的,希望你能夠在我的幫助下解決掉這個副本事件。”
接下來,他立刻就將自己掌握的情報共享給月亮管家,想著能夠快點結束副本,他還要去趕下一場才行。
月亮管家在聽完秦海建的分析後心中便有了打算,祂微微笑道“這樣的話,我大概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虞良走後,回溯仍然在不間斷地進行著,平均下來每經過15次回溯都會解放出一個根源怪談,怪談“人類”一路節節敗退,很快就陷入了無法反抗的境地。
然而解放出來的根源怪談們卻是各有各的打算,有的根源怪談想要徹底摧毀怪談“人類”,洗刷自己在這漫長歲月中被囚禁的恥辱,而有的根源怪談則是出於不同的目的想要保護怪談“人類”,更多的根源怪談則是尋求著逃脫副本的方法,並且幾乎要將整個副本翻過來尋找。
為了保護海城聯盟裡的正常人類玩家,月亮管家出手站在了部分根源怪談的對立麵,而這樣的舉動也使得副本內的情況更加混亂。
在幾次回溯的鬥爭後,這些解放了的根源怪談明白了回溯的根源就在月亮管家身上,當即開始針對月亮管家。
月亮管家的回溯是為了拯救海城聯盟和鼠鼠主神的領地,但其他的根源怪談又不在乎這些東西,就算是沙之眼將他們吞噬了也無妨。
以沙之眼的能力來看,吞噬了的根源怪談會在祂蘇醒的時候被釋放出來,根源怪談可沒有這麼容易就徹底死亡。
簡單來說,隻要能夠壓製住月亮管家使其停止回溯,這些根源怪談就能脫離這個特殊的回溯副本,獲取到自由。
這便是攻略組早已準備好的下一個殺招,怪談“人類”身上攜帶著的根源怪談永遠不可能站在月亮管家這一邊,祂們隻會為了自己的解脫而戰。
雖然剛開始可能會給海城聯盟一些麵子,畢竟是他們解放了祂們,但回溯的輪次一多,各種問題便接踵而至。
當然,擁有著神父等創始席的海城聯盟在正麵對抗的實力上還是非常強勁的,程序員和養蜂人也得以展示自身的力量,一眾創始席加起來的話至少也是能夠震懾住那些剛剛脫困的根源怪談,維持住一個勉強的平衡狀態。
隻不過經曆了幾次回溯的月亮管家注意到,這些怪談“人類”在失去了根源怪談後並沒有脆弱地直接死去,而是基本上都存活到了三分鐘的滅絕時刻才徹底去世,看起來像是有什麼特殊的自保方式。
“你有數就好,我的話已經帶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秦海建見月亮管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也是輕鬆不少,他本來就是想著進入副本撈好處的,那些複雜的事情他可一個都不想做。
月亮管家並沒有再管秦海建,正如虞良所說的那樣,得知了沙之書和沙之眼的關係後祂基本上就有很明確的思路了,隻需要將在場所有怪談“人類”腦海中的記憶都清洗一遍,再檢索一遍玩家們的記憶,切斷攻略組的記憶傳輸通道就行了。
隻要在場的所有生物腦海中不存在沙之書的記憶,那麼沙之眼就不會降臨,副本的回溯就自然而然地打破了。
在心中確認好方案後,月亮管家看向了秦海建,毫不猶豫地叫上了對方“秦先生要和我一起嗎?有你跟在我邊上的話,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會很有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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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嗎?”秦海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靦腆的笑容來,“那邊的根源怪多的,我還蠻怕生的。”
“當然可以。”月亮管家同樣是笑嗬嗬道,“不需要繼續隱瞞,我們應該可以讓祂們明白,根源怪談之間亦有差距。”
“也好。”秦海建聳了聳肩,臉上那種稚嫩的新人模樣完全消散,重新變成了那副月亮社區中玩世不恭的樣子,“忘城這地方真的很有意思,一路上過來見到的人才又多又好玩。”
他伸出自己的雙手並張開,手掌上空無一物,然後他快速地捏起拳頭又重新張開手掌,雙手一共八個指縫中分彆出現了八個特殊的小球。
每一個小球上都印著一個“暴”字,而“暴”字的對麵則是印著一張笑嘻嘻的臉,看起來就是那種屬於油腔滑調不著邊際的該溜子的笑臉。
“魔術嗎?最近學的?”月亮管家回應著秦海建,語氣溫和,仿佛兩人已經是老相識了。
“當然。”秦海建的動作依舊是慢悠悠的,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月亮管家的麵前,“我最喜歡你的就是這一點,無論是誰的話語,無論是什麼話,你總會去回應。”
“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有回應,這是一件能夠讓人感覺到幸福的事情,我願意將這種簡單的幸福帶給身邊的所有人。”月亮管家依舊是用著平和的聲音回複道,同時停下了腳步。
秦海建的腳步聲響起在安靜的街道上,這裡有著不合常理的絕對寂靜。
“是‘聲音’嗎?”秦海建輕輕出聲道,他已經從氣氛裡感受到了附近根源怪談的規則所在,“剛好,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力量。”
而就在他出聲的一瞬間,某種東西從空氣中湧現出來,模糊了周圍秦海建的目光,特殊的力量似乎想要封堵住秦海建的嘴,不讓他說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