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蛇,一種幾乎不會產生飽腹感的生物。
又或者說,飽腹感在它們的腦海中隻能停留極其短暫的時間,因為驅動身體往更適合進食和生存的方向進化是需要囤積和消耗大量能量的。
由於先前李花朝對它們的控製,它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大小小的美味虞良從距離自己數十米不到的街道上逃脫,最終逐漸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
煮熟的鴨子跑走了,這種感覺不外如是。
永不消逝的饑餓感從腦海中爆發出來,持續而猛烈地折磨著這些噬蛇的心神,驅動著它們的身體去尋找感知範圍內唯一誘人的氣息。
是虞良的氣息,是一種純度極高的虞良,是一種稀釋了上萬倍依舊能夠填飽每一隻噬蛇的虞良!
在這種已經化作為執念的欲望驅動下,數十條噬蛇飛快地遊過大街小巷,從那些來自於夢境世界虞良之城的建築物裡麵現身於忘城之中。
它們擁有著對虞良最原始的渴望,同樣也擁有著對虞良最霸道的壓製能力。
這一點通過噬蛇種族天生擁有的特殊規則確立下來,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而發生改變。
就在噬蛇們盯上虞良的一瞬間,虞良也本能般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感覺到了一種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東西盯上了自己,這種感覺讓他身在三大根源怪談的保護中都沒有辦法生出半點安全感。
腦海中下意識地感受就是“恐懼”,極端的恐懼就像是個強力的程序清理軟件,強製終止了虞良鬨鐘當前運行的所有程序。
這是一種針對於“虞良”這個存在的降維打擊,就算是虞良的理智將不斷地對自我進行鼓勵,他依舊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恢複自我意識。
有點類似於玩數學的說唱歌手,但影響程度的差距可能是幾萬倍的。
許久,虞良才勉強克製住自己的心神,他已經見識過根源怪談若乾了,麵對某些根源怪談不加掩飾的惡意他都能夠控製住自我,但在這個時候卻瞬間就失去了自我控製,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匪夷所思。
得了吧,什麼東西能夠在三個根源怪談的包圍中影響到我啊。
這是自我意識恢複後在理智情況下做出的基本判斷,同時也是緩解心神的一句打趣。
然而劇烈的心悸感並沒有半點消失,虞良費力地思考著影響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直到他聯想到了賽博城護城河中的凶猛怪獸。
在那驚鴻一瞥中,他白發且腎虛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現在的情況恰如……
虞良下意識地去觸碰了自己的白發,似乎是想要確認一下白發的情況,但隨著他的觸碰,這一撮白發就這麼輕輕地從頭皮上滑落下來了。
誒?
他攤開雙手,征神地看著手中抓著的那一撮白發,一時間竟是有些愣住了。
而這個時候的月亮管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在祂的認知之中,虞良並沒有受到任何襲擊,但就是在這個瞬間的時間,虞良似乎變得虛弱了許多。
不但是虛弱,還有一種急劇的衰老,就像是某些把一天過成了一分鐘的紈絝子弟一樣。
“你怎麼了?!”月亮管家身上的根源氣息蓬勃而出,形成了一個簡易的護盾,屏蔽了周圍事物的影響。
這種通過根源力量製造的護盾並未涉及規則,僅僅是特殊能量的簡單運用,但用來防禦一些根源以下的怪談生物應該是足夠了。
“我……”虞良皺起了眉頭,看著白發的掉落,他有一種生命年華正在不斷逝去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用“惶恐”和“驚懼”來填充他的喉嚨,堵住了他的發聲口,令他難以正常的思考,“遇見了天敵。”
“天敵?”月亮管家感覺得到,虞良的情況並沒有因祂的護盾而好轉,虞良的話語也讓見多識廣的祂感覺到困惑,即便是祂也有種束手無措的感覺。
任何一個有實體的生物出現在祂的麵前,祂都可以幫助虞良清掃障礙,但如果是這些無形之物……
如果對手是擁有著某種特殊規則的根源怪談,那麼月亮管家也會覺得棘手。
根源怪談的規則能力多種多樣,並且每時每刻都可能有新的根源怪談誕生,更有可能是怪談“人類”培育出了針對虞良的特殊武器……
月亮管家的眼睛中浮現出些許的擔憂來,祂不會為任何事情動搖自己的情緒,但現在虞良這毫無征兆的虛弱卻是讓祂產生了迷茫。
僅僅是這麼短的時間,虞良的身上就已經籠罩起了一種垂朽和死亡的氣息,仿佛半隻腳進入了棺材一般。
而虞良吞咽了一口唾沫,將堵在喉嚨裡的恐懼擠壓下去,他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大概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曆了,它們就是夢境之城裡跑出來的噬蛇,是以我為食長大的噬蛇,我有些低估這些噬蛇的威力了。”
“噬蛇?也就是說可以被清理掉?”月亮管家抬眼看向虞良先前看過的方向,看起來立刻就要清理掉那些噬蛇們。
“應該是可以的,但必須要一擊致命,不能給它們任何反應機會。”虞良點了點頭,他想到了噬蛇的特性,當即出聲提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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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蛇擁有著極強的進化潛力,在月亮管家出手後,假如它們還能夠存活下來的話,或許會進行針對性的進化。
月亮管家畢竟不善“抹除”和“殺戮”,萬一噬蛇進化出了類似於攻略組成員“半”那種特殊虛化規則,那就有些難纏了。
噬蛇想要傷害虞良非常簡單,隻需要簡單地存在於那裡就可以了,而生存對於它們來說就是最擅長的事情,它們通過大量吞噬所收集到的能量全都是為了生存所需。
定向進化賦予了它們極強的生存能力,這一點與剛出生時的情況截然不同。
“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彆,我焚香感動了誰~”
這個時候,秦海建走到了虞良的麵前,一邊哼著歌一邊賤兮兮地伸出手指彈了彈虞良的頭發,而那一片的頭發頓時如雪般悠悠飄落。
虞良“……”
這下真尼瑪發如雪了,不過是那種正在下的鵝毛大雪。
虞良的臉黑下來,他默默地看著麵前飄落的頭發,剛開始還有些心疼,而後就直接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