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發怪談的提示框在麵前飛快地閃現,虞良的腦海中記下了兩小時後的這一幕,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未來的自己被未來的鐘晨逼得從窗口直接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這個房間裡。
他快步衝到窗邊向下看去,親眼看著未來虞良跑進了某個船艙中,然後身形逐漸地消散,最後徹底消失在他的麵前。
時空的連接並不算穩定,未來虞良的投影在此刻消失了,想要再次找到未來虞良的話,恐怕是得費上一番功夫。
這種尋找又不能依賴於陸保身的鉤索槍,畢竟未來虞良僅僅是一個出現在這裡的投影而已。
而現在,另一個更大的難題擺在了虞良的麵前,這使得他的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起來。
“剛剛……那是……鐘晨,呃,呃?”李花朝同樣目睹了剛剛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一切,他能夠理解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不知為何,他的聲音中出現了斷斷續續和諸多停頓,仿佛是網卡了一直掉幀一般。
“嗯,麻煩事來了,為什麼偏偏定格在這一幕上?”虞良忍不住沉著臉罵了一句,然後就看向在場的李花朝和陸保身,“等會兒鐘晨來了不要和她說這件事,現在已經夠麻煩了,我怕這家夥明白發生什麼了以後自己去找感染者變異。”
“哦,好。”李花朝這一次的反應倒是很快,看起來是因為虞良做出了他想要的反應。
而陸保身則是看看虞良,又看看李花朝,突然間就是嚴肅地一點頭“我知道,我會保守秘密的,原來鐘晨變成桶人後的執念就是想讓虞良幫她變成女人。”
說著說著,陸保身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怪誕的場景,於是“咦”地咋舌了一聲。
虞良“……”
不是哥們兒,你彆理解成這麼詭異的東西啊,這些文字綜合在一起就很讓人頭皮發麻你知道嗎?
不過這樣一來,虞良沒有多猶豫就已經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定格動畫停留在桶人鐘晨撲來的一瞬間,正常情況下來說,很可能是要求鐘晨變成桶人來重演這一幕,但這基本上就是一個隻能取其一的選擇題了。
要圖章【欺騙時間的人】還是要鐘晨正常活著?
不用多想,現在此刻的虞良隻會選擇後者。
哪怕是改變了未來招致懲戒,他也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選擇。
一旦變成了桶人,特彆是這種感染者桶人,恐怕就沒有辦法再回複正常了,回想剛剛未來忠誠的癲狂模樣,那比起正常的桶人馬德邦或花姐要更加恐怖許多。
既然如此,需要用模仿的手段來複刻出剛剛的畫麵嗎?
虞良在眼鏡中聯係了ai,將剛剛自己看見的事物準確地描述給ai,同時命令ai利用現有的素材將定格畫麵生成出來。
ai不是生物,它並不能真的看見剛剛出現在這個房間中的未來虞良和鐘晨的投影,所以需要依靠虞良敘述來描繪場麵。
鐘晨的素材和感染者桶人的素材以及房間素材都有,這種事情對於賽博城裡的高等人工智能來說不難,短短兩分鐘就將其複製在了虞良的麵前,精細程度遠遠超過虞良剛剛自己用眼睛看到的情況。
“陸保身,用這個房間裡的電話打給我們的房間,跟現在房間裡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召集所有人,十五分鐘內到外麵的走廊上集合,我沒出來前不要進入房間。”虞良給陸保身布置了一個任務。
遊輪上的電話線隻能進行內部連接,房間和房間、房間和服務前台時候可以憑借電話交流的。
“哦,好。”陸保身點了點頭,立馬就想要跑到床頭去打電話了,而這樣的舉動立刻就被虞良攔住。
虞良指了指隔壁房間“用隔壁的電話打,不要動這個房間裡的東西。”
“行吧。”陸保身聳聳肩,頗有些無奈。
而一邊的虞良則是繼續進行著思考,他意識到了一件有些不妙的事情。
在未來虞良的兩小時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按照道理來說,在觸發怪談的這個時間點,未來四小時的虞良會在這個房間中見到未來兩小時的虞良才對。
其他三條時間線的虞良又沒有遭遇突然變遷世界線的虞娘,他們的時間並沒有改變過,也就是說他們會將遭遇桶人襲擊的事情告知兩小時後的虞良。
然而這沒有用處,就像是之前就做出的判斷那樣,遊輪的淪陷似乎是一個必然的結局,這一點就算是預知到了未來也無法去改變。
而且最關鍵的是,虞良不清楚未來虞良有沒有成功順從時間。
怎麼看剛剛的場景都像是一個意外,這就說明未來兩小時的虞良已經在怪談“順從時間的人”上失敗了。
算了,估計隻需要順從兩小時後的自己就行了,就算兩小時後的虞良與四小時後的虞良不一樣也沒關係。
優先選擇就近原則,真要是從未來虞良那裡就完全“不順從”了,那他也沒有什麼操作餘地了不是嗎?
怪談事件絕對不會把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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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們和上次一樣完整地複刻出兩小時後的場景嗎虞良?”李花朝看著眼鏡中投影放出來的畫麵,心中不斷地思考著,他對夥伴的重視程度不亞於任何人,“血啊什麼的可以用番茄醬來代替,手指啥的應該是也能做出來,實在不行就用真的吧,就是這種符合鐘晨標準的肢體有點難找,畢竟不是誰都有鐘晨這種程度的超絕肌肉線條的,可惜了。”
他一邊嘀咕著,目光落在木桶上,他注意到了最關鍵的一個s道具“對了,需要一個木桶,e,桶人的木桶基本上都長這樣,所以我們需要把馬德邦或者是花姐弄死取走桶?就馬德邦吧,花姐的桶略有點小,不符合鐘晨桶的體型。最後就是演技了,我很難想象鐘晨精神正常狀態下說這幾句台詞的場景,估計會是一個大型羞恥現場,說不定她會選擇直接把自己變成真的桶人來複刻也說不定。”
虞良瞥了李花朝一眼,並沒有打斷對方的碎碎念,他知道這家夥在有些緊張的時候就會不停地說話。
對於李花朝來說,每一個同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所謂“關心則亂”可能就是類似的意思了。
“不用擔心,儘可能地複刻,複刻不了就算了,打退桶人的襲擊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圖章什麼的……”虞良歎了口氣,像是鼓舞士氣一樣地將自己的決定告訴李花朝,“弄不到就弄不到了吧。”
“行。”聽見虞良這樣的承諾,李花朝當即喜笑顏開,而虞良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更加高興了。
虞良想到了之前了解過的事情,直接說道“陸保身上一次不是勾過來一個木桶嗎?實在不行就用那個桶試試看,我看著和未來鐘晨寄居的桶差彆不大。”
不過在說出這番話後虞良又本能地有些警覺,他感覺這其中似乎存在著什麼陰謀。
陸保身的【相倚】總是會失效,他說過是有“人”在出老千,而他通過【相倚】勾回來的又恰巧是這麼一個木桶,現在虞良又恰好想到可以讓鐘晨與木桶結合一下複刻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