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愈發濃密,陽光不見,錦州如墜黑夜,時不時掠過的雷霆照亮黑夜,露出滿目蒼夷的大地。
扶風郡上,一朵潔白透明的如同花朵的生物,緩緩浮動著身體,無數觸須無規律的擾動,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咳咳……原來是,水母?”
濟源看著漂浮在空中,將天地視為海洋的廖毒妖君本體,重重咳嗽了兩聲。
他已經燃儘了所有的潛力,氣若遊絲,離死亡就差一步。
大槍早已碎裂,他本身更是身中劇毒,渾身呈現一種詭異的青紫。
那奇異的毒素在他體內形成一根根毒針,不斷刺傷他的內臟。
濟源現在活著,但是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空中遊蕩的巨型水母緩緩落地,重新化作女子。
“不錯,居然將我逼出了本體,作為一個抱丹武夫,你可以自豪。”
“我也好久沒有和人類動過手了,這次也算是過過癮。”
“我想我大概五十年都不會忘了你吧。”
廖毒妖君來到濟源麵前,說著輕飄飄的話,但是這些話落在濟源耳中,卻顯得無比沉重。
僅僅是讓她露出本體嗎?
“噗!”
濟源終於到了極限,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身體如同斷弦風箏一般倒落地上。
“所以說你們這些人類都傻啊,居然會保護那些弱小的凡人?你要是就這麼逃走,我還能殺了你嗎?”
廖毒妖君看著倒在地上的濟源,不解的搖了搖頭。
妖魔之間隻奉行弱肉強食,在她看來那些凡人活該被妖魔吞食。
“哼哼哼……”
廖毒妖君哼唱著不知名的曲子,如同散步似的來到城門,輕輕一躍進入了扶風城。
她獨自一人來此,自然要獨自一人享受。
扶風郡這百萬百姓,都該入她口。
就先從這城池開始。
至於那兩個抱丹武夫的人藥,還是帶回去獻給大人,畢竟這兩人在人類那邊也有些分量。
扶風城內,空空如也,宛如一座死城,但是那濃鬱的人類氣息卻躲不過他的感知。
尋著那股味道散發出來的地方,廖毒妖君哼著小曲踏著歡快的步伐朝那個敵方前進。
“嗯?廟?”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嶄新的廟宇,上麵的漆還能聞到一股濃烈的刺鼻氣息,顯然這座廟宇還沒有建成多久。
“這倒是有趣。”
整個城最大的建築居然不是司妖府,而是一座廟。
廖毒妖君隨手一推,那廟門瞬間炸裂開來,露出了裡麵躲藏著的人類。
大量司妖人見到妖君闖入,紛紛拔刀相向,將百姓護在身後。
眾多百姓心驚膽戰望著那被司妖人包圍起來的妖君,他們心中反倒是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林大人保佑……保佑……”
一些人忍受不住這壓抑到極致的氣氛,忍不住想要尋找一絲心靈上的依靠,隻好跪在塑像麵前祈禱。
他們知道這沒用,但是他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廖毒妖君視這些司妖人於無物,反倒是對那些百姓起了興趣。
他望著那被供奉起來的塑像,頓感新奇。
“居然會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塑像上,你們人類還真是蠢如豬狗啊。”
她直接踏出數步,周圍的司妖人見此想要阻止,但是卻被一股沉重的氣息壓得動不了身子。
不少司妖人甚至直接跪下,獨屬於妖君的氣勢壓得他們渾身僵直。
廖毒妖君來到塑像前,看著那些低頭祈禱的百姓,露出一絲笑容。
她坐到塑像前麵,指著下麵的百姓
“跪下,磕頭。”
難得來一次陸地,不好好耍耍怎麼行。
她現在完全是抱著一種貓捉耗子的心態,想要讓這些人類給自己帶來更多情緒。
今日她也讓人類參拜一回,反正時間還多,任務也基本完成。
底下的司妖人握緊了武器,這個妖魔分明是在羞辱他們,然而他們卻還不了手。
“嗯?怎麼,我配不上你們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