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補全風雷劍陣,葉輕侯苦心孤詣,鑽研多時,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
如今劍陣初成,正是心氣兒高的衝天的時刻,又哪能容得旁人半點質疑?
彆說是寧修緣這樣一個剛入門,渾身毫無一絲修為的凡人,即便是洗劍門掌門來了,也要說出個一二三來,讓他信服。
而不是像現在,一句輕飄飄的有問題,還漏洞百出。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羞辱他也就罷了,還羞辱他的風雷劍陣,簡直欺人太甚!
盛怒之下的葉輕侯,大陣之力隨心情而運轉,無儘風雷之氣,就此凝成無數風雷巨劍,劍鋒直指山下三人,氣勢果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就等著他們來破陣。
感受到那風雷巨劍的淩厲氣息,幸災樂禍的聶昭,還是有些謹慎,對寧修緣道“大師兄,要不我先去試一試……”
寧修緣微微搖頭“不必,直接跟我上山吧!”
說著,寧修緣直接抬腳,朝著山上走去。
至於那高懸山上的風雷巨劍,他像是沒看到一樣,絲毫沒當回事。
直至走到風雷劍陣的邊界,他才開口道“一方陣法,要經過周密計算,天地人三者,缺一不可,你這陣法,隻有個空架子,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到時悔之晚矣,我先替你破了。”
說罷,寧修緣目光微微一凝,找準大陣的一個節點,手中木劍順勢刺入。
下一瞬,整座大陣,如同冰消雪融一般,轟然崩解。
葉輕侯的身影,也從其中顯現出來。
他一身銀袍,二十來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卻是一頭白發如雪,身影看起來落寞而孤冷。
但此刻,他卻坐在那裡,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三人,眸中有些失神。
“這……怎麼會?”
“我耗費許多日夜,研究出來的劍陣,怎麼會如此輕易被破解?”
“大師兄,是你在搗鬼是不是?”葉輕侯看向聶昭,隨後又將目光轉向齊天。
“還是你?齊天,你小子雖然本事不大,但腦子好使……”
齊天一聽,立刻躲在兩人背後,慫聲慫氣道“三師兄,這可不管我的事啊,我就跟著來看看!”
任誰都看得出,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練成的劍陣,被如此輕而易舉破去,葉輕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甚至,他自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是寧修緣破了他的劍陣。
他注意過了,寧修緣手裡拿的,是一把木劍。
聶昭低著頭,沒有回應,這打擊貌似的確有些大,他也沒想到。
寧修緣開口道“不必糾結了,等拿到劍,我另傳你一種劍陣便是。”
“大師兄此話當真?”葉輕侯還沒說話,聶昭與齊天卻一臉欣喜。
葉輕侯已然折了傲氣,見這一幕,苦澀笑道“劍陣都破了,再這麼演,可就過分了啊!”
寧修緣隻是微微一笑,隨後朝著山上走去。
聶昭與齊天,則是不由分說,拉著葉輕侯便往山上跑。
“老三啊,聽大師兄的,沒錯,大師兄帶我們到這裡,是來找劍的!”聶昭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葉輕侯徹底覺得不對勁了,頓時瞪大了雙目,盯著兩人。
“不是,你們玩真的?真讓他當大師兄,他可隻是個凡人啊,手裡的劍,都是木頭做的,假的,難道你們沒看到嗎?”
話已至此,聶昭知道,說再多也不如親眼看到,畢竟他之前也是一樣。
於是,他隻拍了拍葉輕侯的肩膀,道“老三啊,說了你也不信,以後你就知道了。”
隨後,他和齊天兩人緊跟著寧修緣上山。
滿頭白發的葉輕侯,在山風中淩亂了片刻。
“那也不對啊,這禿頭山,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時常來這裡修煉,有沒有劍,我還能不知道啊?”
“你們不會是被騙了吧,我聽說外麵現在有個‘北冕宗’,專門騙人的。”
聶昭頓時嗬斥一聲“住口,老三,不許這麼和大師兄說話,還有,這叫‘托月山’,彆光知道研究劍陣,有空多讀點書。”
一旁,齊天十分篤定道“三師兄,我知道你不信,我能理解,但還是請你相信,大師兄說有,那就一定有。”
葉輕侯頓時愣住了。
“好好好,你們都奚落我是吧?一口一個老三、三師兄的,做不成大師兄,連老二也不讓我做,還給我往下降。”
“行,事實勝於雄辯,那就看著吧,我在這禿頭山練功多年,山上有根草開什麼花我都知道,你們找吧,要是能找到一柄劍,我當著你們的麵把它吃了!”葉輕侯信誓旦旦道。
這話一出,三個人頓時不約而同地轉身,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葉輕侯。
齊天小聲提醒道“三師兄,不是禿頭山,是托月山,大師兄說,每逢月升之時,半山清亮,宛如一尊瑤台,托舉月輪——”
葉輕侯頓時聽得臉色煞白“混蛋,連你也欺負我,從現在起,再敢多說一個字,看我砍不砍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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