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七年二月初,皇太極率女真八旗,在豫親王多鐸的接應下從清水明月關出關,沿途擊敗了以勤王名義駐紮在固安的劉澤清,大軍從北京城下攜無數金銀財寶和二十餘萬大明百姓耀武揚威而過,京師四十餘萬衛戍軍無人敢出城野戰,皇太極命人豎起木牌,上書“各官免送”!造成北京城曆史上的奇恥大辱。
但是北京城的少爺兵們不敢打,不等於所有大明的將軍都不敢打。就在皇太極的主力部隊陸續出了冷口,隻剩下押送百姓的薩哈廉即將出關的時候,隻聽到“轟”的一聲,清水明月關的城關轟然倒塌,二十萬大明百姓和一萬餘名八旗軍被關在了關內。已經出關十餘裡的皇太極大驚,急命兒子豪哥去打探情況。豪哥去後傳來消息,城樓被不知是哪裡來的明軍炸塌,同時亦有大批明軍從兩翼殺出,包圍了還沒來得及出關的八旗軍。
“修羅鐵騎和宣府騎兵六千人攻左翼,大同騎兵和總兵猛如虎共七千騎兵攻右翼,關寧鐵騎隨我和天雄軍騎兵從中路正麵殺過去,解救百姓!殺光這批建奴!”盧象升騎在五明驥上一舉大刀,指揮著從巨鹿戰場上一路追到這裡的明軍各路騎兵。這一次盧象升帶來追擊皇太極的,是從巨鹿戰場剛剛擊潰了漢軍旗和蒙八旗的明軍各路騎兵,步兵們則留下來收攏戰俘和打掃戰場。
原來就在奔赴巨鹿救援盧象升之前,燕震就派人給當初在錦衣衛裡認識的馬進和牛初帶了信過去,讓這兩位錦衣衛幫忙,務必在建奴出關的時候想辦法拖延時間,讓他有機會儘可能多的解救被擄走的大明百姓。
這哥倆一合計,建奴既能避開關寧軍防線,距離又最近的地方隻有可能是清水明月關,於是就將燕震的要求請示了皇上,從京城兵仗局領取了大量的火藥,帶上一隊得力人手直奔清水明月關,趕在皇太極北撤之前到達冷口,提前將炸藥埋設好。
清水明月關是薊鎮防區的軍事重鎮,皇太極當初從喜峰口破關而入,薊鎮守軍被大量抽調至關內拱衛京畿,留守的基本上都是老弱殘兵。若是將皇太極主力八旗軍截在關內幾乎不可能,於是就在皇太極主力出關後,押送百姓的隊伍行至城門時引燃了炸藥。而就在城門被炸塌的同時,一萬多明軍步兵從隱蔽處現身,衝上城關,死死地守住城牆,外麵的建奴一時間也無法進入城關援救。這支明軍則是打著一杆“周”字大旗,正是之前李新友遇到的周遇吉所部。
原來是馬進牛初前往清水明月關的時候,同樣為勤王之師的周遇吉被高起潛嚴令不得擅動,好在馬進和牛初在將燕震的計劃如實稟報崇禎之後,崇禎命魯四手持密詔連夜出發,命周遇吉立刻帶所部搶占清水明月關城關,這才有了當前這一幕。
清水明月關,其實就是後世的冷口關。徐達在這裡築長城,戚繼光在這裡首創“空心敵台”,無終道、平岡道、盧龍道和傍海道是古代華北通往東北4條通道,標誌性關口分彆為冷口、古北口、喜峰口和榆關(明移至山海關)。4條道路在燕山內外蜿蜒,千百年裡此起彼伏、屢經興廢,見證了不儘的征伐與流離。其中,無終道開拓最早,可遠溯到商周時期。
冷口,3000年來,路過的人,經過的事,不知多少。今天它將又一次見證一場經典的戰鬥,一千修羅鐵騎(之前戰鬥中減員四百餘人),再加上曹變蛟的宣府騎兵,對著八旗軍斷後的正紅旗騎兵就發起了衝鋒。與此同時,大明第一勇將曹文詔也對著正紅旗的右翼殺了過來,再加上正麵的天雄軍和祖大壽、祖寬的關寧鐵騎,薩哈廉一下子覺得喉頭發緊。僅僅是一個關寧鐵騎就很難複合了,何況現在是明軍的精銳騎兵似乎都在這裡了。
正在被押送的大明百姓則是又驚又喜,驚得是無緣無故的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威力把城樓都給炸塌了。喜得是在就要被擄掠到關外的最後時刻,王師出現了,自己也許有救了。
“兄弟!”曹文詔一側臉,對著燕震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敢不敢比一比誰殺的建奴多?”
“哈哈哈哈…”燕震爽朗一笑“有何不敢,今天就殺個痛快!”
“殺…”
“殺…”
各路明軍騎兵刀出鞘,弓拉滿,無數火紅的日月戰旗由於戰馬的奔馳呼啦啦作響。
但是薩哈廉畢竟也是八旗驍將,雖然局麵對自己不利,可做為愛新覺羅家族的子孫,禮親王代善的第三子,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他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而此時的邊城另一側,則是另一番景象,豪格在皇太極的嚴令下,指揮著其餘的八旗軍正在猛攻清水明月關。一波又一波的八旗軍瘋了一般的湧向城牆,周遇吉已經數次將攻上來的八旗軍殺下城去。邊牆上下儘是雙方士兵的屍體,而周遇吉則是身先士卒,像一顆釘子一樣的死死地釘在了城牆之上。
此時戰場上情況極其凶險,如果邊牆失守,則將近十萬的八旗精銳就會倒流湧進長城,從而對各路明軍騎兵進行反殺。但是如果明軍守住了邊牆,則不但可以救回被擄掠的大明百姓,還能殲滅一萬女真八旗。對於人口幾十萬的女真人,一萬騎兵的損失足夠讓他們肉疼一陣子的。
盧象升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關鍵,督促各部兵馬奮力拚殺,以期用最短的時間殲滅薩哈廉所部。
哚哚哚哚哚…
修羅鐵騎的騎兵弩又一次發出了那特有的聲音,正紅旗騎兵們也張開了弓箭,一時間弩箭、羽箭、三眼銃等各種聲音響徹現場,受傷落馬的士兵沒有人會多看一眼。雙方士兵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將對方送入地獄。各種兵器入肉的聲音,伴隨著臨死前的呻吟,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消失在邊牆內外。燕震看準了薩哈廉,一夾馬腹,手中鋼槍一挺直取薩哈廉麵門。
但與此同時,一個正紅旗白甲兵張弓搭箭,瞄準了一心報仇的燕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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