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導員其實就是燕震在和方以智等人徹夜長談後,一致認定的一個修羅營今後軍中的職務。主要的任務是教會士兵識字,讓士兵們學習一些最基本的文化。同時也負責引導和監督士兵們的心理變化,他們明白為什麼要打仗,為了誰去打仗,培養士兵的榮譽感和使命感。這些都是燕震參考了後世那支戰無不勝的軍隊得出的一些經驗,他要讓修羅營成為一支有靈魂的軍隊,而不是單純為了吃糧去當兵的兵油子。
古代的軍隊一般彆說是士兵,就連將領都有很多是大字不識的文盲。一般都是個人具備一定的勇武,在戰場上立了戰功,就有可能被提拔成為將領去帶兵。但是較低的文化水平,導致一些將領在戰場上單獨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明顯不足。在明軍曆次和後金的交鋒中,很多時候明顯是敵人的誘敵之計,但還是總有明軍將領憑借著匹夫之勇,一頭紮進八旗軍的口袋,最後造成全軍覆沒,手下的士兵也都成了後金軍的軍功。所以燕震在得到了方以智等人的投靠之後,第一個想的就是靠他們吸引更多有一定文化的年輕人走進軍營,提高明軍整體的文化水平。
對此燕震也並不是僅僅是給方以智等人安排了職位,而是在昨天皇宮裡吃飯的時候,就對崇禎提出了建議。那就是在軍營中單獨設立訓導員一職,授從八品文官,平時給士兵授課,戰時為將士們鼓舞士氣。訓導員每三年晉升一級,升至從五品後可入兵部任職。也就是說在科舉之外,給天下讀書人又開辟了一條道路。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今後兵部再上來的官員,都是在基層軍隊曆練過的,對軍事常識有一定了解的人。從根本上杜絕了外行指揮內行的事情發生。
崇禎對此倒是沒有異議,直接準奏。
方以智等人對此是舉雙手讚成,一來是三人本就有報國之心,二來是這就相當於進了編製內,成為了有正式身份的朝廷命官。
三人在和全軍將士見麵後,就到營門口,看著一個個扒頭探腦的媒婆和老百姓們,方以智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他自認為迷人的笑容。將修羅營馬上就要出發返回山東,以及今後難免東征西討的現實情況對百姓們說明了一下。百姓們雖然也能理解修羅營的難處,但是也有人提出,想舉家隨軍去往登州,問修羅營可不可以帶他們一起走。提出這樣條件的,基本都是在這次建奴入寇中,失去了家園的百姓,以及一些家中田地被士紳兼並的農民。方以智將此事反映給燕震以後,燕震表示這些人可以統一交給孫傳庭大人管理。因為這種事正好也在孫傳庭的計劃之內,山東地區也正好有大批的荒地等著去開墾。
之後燕震又將準備組建親兵衛隊的計劃提了出來,全軍上下的將領們均表示讚成。之前燕震也不是沒有衛兵,但都是臨時抽調的,負責在戰場上保護燕震的安全。這主要是因為燕震很少離開軍營,大部分時間都是領兵作戰或者是在登州的軍營裡。
現在皇上在北京賜給了燕震一座府邸,今後燕震也會經常到北京城,大軍不可能總是如影隨形,再說修羅伯府也要有一定的守衛力量。
經過再三權衡,和征求本人意見。燕震的親兵隊長由姚遠擔任,從修羅營挑選身手不錯的士兵三百人黑娃也在衛隊之中。這就是在後來響徹整個大明的名字“修羅衛”。
把軍中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燕震帶著當初丙7房的兄弟們和李宏偉等主要將領返回了京城。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準備他和白茯苓的婚禮,雖然有崇禎皇帝的全力支持,但是對於燕震來講,結婚到底需要準備一些什麼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連續幾天,整個修羅伯府,都熱鬨了起來。燕震的親兵修羅衛,自覺的將伯府內外給把守了起來,正門兩旁的甲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百戰餘生之徒才有的衝天殺氣,讓普通人從他們旁邊經過的時候,都有點頭皮發緊。
而伯爵府內,則是一片喜氣洋洋的忙碌景象,以劉泉為首的家丁們,抓緊時間布置著府內的各個房間。
“劉泉哥,這個花瓶擺在哪裡比較好?”雪兒手裡拿著一對景泰藍的花瓶,仰著腦袋問劉泉。
“擺在客廳裡吧,香案兩邊,一邊一個!”
“十五,讓你燒個水怎麼這麼慢呢?”冰兒衝著夥房喊道。
“這…這灶怎麼倒煙呢…”十五的聲音從夥房中傳來,緊接著就傳出了一陣咳嗽聲。
“躲開,我看看!”趙團子從十五的身後過來,將十五推到一邊,用手搧著煙向裡麵一看,拿起一根長木棍,衝著灶裡撲哧撲哧的捅了幾下,不一會兒,火苗子呼的就燃了起來。
“你這柴填的,把裡麵煙道都堵上了,還燒個屁的水啊!”趙團子邊數落著十五邊扔掉木棍,用瓢舀起了缸裡的水平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這邊二哥李大鵬正在拿著一件喜服,滿院子的找燕震。
“老三!老三!哪兒呢?喂,看見老三了嗎?”李大鵬拉住楊勇問道。
“啊…沒…啊…沒…沒沒沒…啊就…沒…”
“行了,知道了,彆說了!”李大鵬搖著頭向著後院繼續找去。
後院的西北角,有一間房子,房子是燕震用來供奉著楊少堂和祁無慮以及李昊靈位的地方。此時的燕震,正獨自在楊少堂的靈位前用白布擦拭著三人的牌位。
“義父…孩兒就快要結婚了,大哥…老六…這時候我多想你們也和其他的兄弟們一起喝我的喜酒啊…”
吱扭一聲,門從外麵被推開了。李大鵬現在門外拿著一件喜服說道“老三,自己躲這乾嘛呢?趕緊試試合不合身,再晚了怕是沒時間改了。”
燕震背過頭去,輕輕擦了擦眼角,說道“哦,好,讓二哥費心了…”
李大鵬這時也看到了案幾上的牌位,不由得心裡也是一陣酸楚,楊少堂對安明寨所有的孩子來說,都是父親一般的存在。祁無慮和李昊更是從小心連心的手足兄弟,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一般的袍澤之情可比。
李大鵬對著楊少堂的牌位拜了三拜後,站起身拍了拍燕震的肩膀說道“老三,那個阿濟格的腦袋,咱們兄弟要定了,誰也彆想跟咱們修羅營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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