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皮最後發現彭崎的地方是在柴房裡麵,這個充滿著乾枯樹枝的地方散發出一種朽木枯草的味道,極其難聞。
“彭哥哥,午修的時候怎麼不去?你怎麼在這裡躺著?”
下午的修行是有師傅在講經文的,隻不過這裡並非是強製性每個人都要,因為有人需要負責齋飯,有人負責打柴,今天又剛好輪到他們兩個,所以他們兩個應該是不用去聽的。
隻不過柴火上午時間已經打完了,小於皮想著去熟悉一下地方又跟著去,隻不過去的時候沒發現彭崎,他還覺得挺奇怪,可沒想到
“咳咳!”彭崎臥躺在一處放置引火用的枯草上麵,臉色蠟黃,雙眼無神,聽到這個小朋友的問話,他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了好幾下。
“你怎麼了?”小於皮連忙想把他扶起來,結果一觸碰到他的手臂,彭崎就是往回一收,就好像是不情願讓他碰一樣。
小於皮對於這種架勢很清楚,自己被打之後回到家裡就是這個樣子,疼痛難忍,又不能告訴家裡人,彆人一碰下意識的就是一縮“是誰打你了嗎?”
“沒有沒有人,我隻是累了你讓我躺會就好。”
彭崎對於這個小家夥心裡還是有氣的,但是長時間的壓抑生活讓他把自己的情緒很好的掩蓋了下去。
“那個,曆中保呢?他沒和你一起嗎?”
小於皮雖然知道彭崎在騙自己,但是小孩子被轉移話題之後倒是不甚在意了“沒有,曆哥哥說他還有事,要我先搬一下柴火,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那那你有沒有跟他說過關於我的事情?”彭崎內心雖然有了答案,但是還是想要循證一番,此時的他每說出一句話,牽動著肺部的神經就越發作痛,所以聲音就越說越小。
“哈?什麼事啊沒沒有啊?”小於皮耳根很快就紅了,他隻不過是和曆哥哥聊的時候說漏了一兩句,有沒有把整件事和盤托出,這應該不算是告訴彆人吧?就是不知道彭哥哥為什麼要問這件事。
“哦!咳咳!”彭崎一看他躲躲閃閃的樣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把喉嚨裡的血腥味咽下去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彭哥哥,你要不要緊?我看你老是咳嗽的,我去找院主吧,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大夫。”小於皮見狀,急得直撓頭,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問這位大哥哥,大哥哥又不說,隻好雙眼直轉,一時之間還真讓他想出個辦法來。
“好!”彭崎說話的聲音越發虛弱。
小於皮本來就不知道院主在哪裡,可是他又不怕生,找幾個人問了之後,得到了自己的答案,連忙匆匆的趕了過去。
隻不過這一來二去,彭崎被打的事情就散發了出來。
“那群家夥下手可真狠,跟這小家夥走近一點都得受罪。”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都是彭崎自作自受,你們是不知道,我可聽說”
“這消息可靠嗎?”
“你愛信不信!”
“嘶這麼說起來,他們是希望我們也遠離他。這就難搞了。”
“是啊,這我們就很難拉攏,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和這群議論紛紛的人不同,那邊的公子哥倒是恰意的很。
“這一招真是高啊,烏哥,這麼一來,把事情鬨大就可以看出誰是好,誰是壞了。”
被稱之為烏哥的是一個矮小的男人,他的左邊眉毛頭那裡有一顆痣,搭配的整張臉就是一副欺軟怕硬的模樣。
“沒有好,沒有壞,我就直接說吧,他們這一群人肯定是都要被趕跑的,隻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這個心思,我就是要讓他們有這個心思。”
此時的烏哥說出這番話來,得意揚揚的情緒更加是撲麵而來,於是阿諛奉承之辭就更加多了,曆中保在這群人裡麵也跟著吹捧,隻是眼底透過幾絲陰騖,本來這件事功勞最大的應該就是他,這個姓烏的不過是出了個點子,一群人就過去捧他的臭腳。
人家外公不就是州委嗎?至於這個樣子嗎?
搞得現在沒一個人給自己爭一份功勞,好似整件事都是他的英明神武一樣。
烏哥好像看到了曆中保的眼中曆色,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曆哥,你這是有什麼想法嗎?有就說出來,讓大家參考一下嘛!”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這次的佛子之位非烏哥你莫屬了,我就懶得去爭了,想著如何及早退出,哈哈哈!”曆中保內心雖然憤怒,可是表麵上還是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