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登從湖中脫險以後,他並不知道自己不僅打破了幻境,還把那條大妖放了出來。
他大搖大擺的往馬府走去,這身衣裳都濕了,穿著身上不舒服。
他以為自己僅僅隻是利用從必空師兄那裡學來的大覺自在法逃出生天,挑撥了那兩姐妹的關係,所以依舊是無所畏懼。
等他進到這個巨大的房子的時候才發現。
每一個人好像都睡著了,這是一座沉睡的府邸,比睡美人的童話故事還恐怖,他們睡著的時候應該是在傍晚,因為燈一直亮著,隻是家具上已經鋪上了一層淡淡的灰。
必登皺了皺眉頭,他記得昨天晚上自己還坐在那個位置讓彆人拜禮來著,怎麼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起了一層灰塵呢?
他回過頭去,看著自己走過來的腳印,地上的灰塵一個一個的被濕漉漉的褲腳踏出兩條痕跡,這是自己剛造成的。
頓時之間毛骨悚然。
也許自己早就落入了幻境之中。
於是連忙跑到車庫,穿過重重的走廊,腳步聲嘀嗒嘀嗒的回響著,果然馬掌櫃在裡麵睡得挺香。
原來隻有自己醒著。
其他那些人。
一直都在幻境之中。
也許原本自己也是,隻不過自己醒了。
“啊嚏!”
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把自己驚醒,一股冷意襲來,這個噴嚏聲居然如此的恐怖,必登第1次被自己的噴嚏聲給嚇到了。
情不自禁的他摸了摸懷中的木像畢竟受到驚嚇的時候,總希望早點可以保證自己安全的東西握在手裡,可是它不見了。
什麼時候?
難道是掉進湖裡麵的時候?
就在此時。
坐在車裡麵的馬掌櫃睜開了眼睛。
他雙眼無神,隻是必登覺得他好像在看自己。
他應該是在看自己吧?
他好像在向自己走過來。
看到他不動聲息,必登率先開了口,小心翼翼的問候了一聲“馬掌櫃的,你還好嗎?”
那個嗎字還沒說完,這個馬掌櫃居然伸手開始掐住了他的脖子,極其用力。
讓他心膽俱裂的是麵前這個馬掌櫃,麵無表情的做著這一切,就像是他的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一樣,有著另外一個人,操縱了他的雙手,使得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馬掌櫃,你乾什麼”
被扼住喉嚨的他臉色很快就漲紅了起來。
必登開始喘不過氣,他在拚命掙紮著,雙手開始撥動著那箍住自己脖子的兩條手臂,可惜馬掌櫃的兩條手臂宛如鐵架子一樣,任由必登如何掙紮,始終逶迤不動。
呼吸越發不順暢的必登又踢又抓,想要活命的念頭激發出強大的求生欲,隻可惜在成年人的手掌之下,依舊無法掙脫。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了。
“嗬”
喉嚨裡隻剩下空氣從狹窄的氣管裡麵擠出來的聲音,無法呼吸的痛楚讓聲調都變音了。
可是掐住他喉嚨的那個男人依舊不屈不撓,必登仿佛看見了這個老人背後的那兩姐妹,或者說那個紅發小女孩。
腦海裡諸多念頭一一閃過。
為了求活,人在生死一刻,總是能爆發出巨大的潛力。
可惜這個潛力在巨大的實力麵前也僅僅隻是潛力,並不能代表實力。
必登因為太長時間的缺氧,不僅產生了幻覺,慢慢的也昏了過去。
即使如此,馬掌櫃的雙手還是沒有停下,而是越加用力,虎口之處更是因為用力變得蒼白,可即使如此,他臉色依舊是平靜無比,眼底波瀾不驚。
或許在他的世界裡,這隻是一場夢。
夢裡握住了一隻雞脖子,這隻雞掙紮的很厲害,所以他更加用力了。
再這麼繼續下去,必登眼看就要必死無疑。
隻可惜紅發小女孩對這個螻蟻並不是十分感興趣,她隻是認為如果掌控不了的話,那就捏死好了,何必要過多的關注呢?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麼解決麵前這個自己?或者說怎麼麵對麵前這個自己。
“我親愛的妹妹,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為何不回歸我的本體呢?這樣分開的話,多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