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必登上車離開以後,秦懷玉每天晚上都開始做一個夢,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就像是未來的自己一樣。
在夢裡麵,自己抓到了時代的潮流,進行了產業化改革,一躍成為了冀州富豪。
可是自己的妻子並不安分,占著持有的原始股開始各種作妖,還安排娘家人進公司,搞得整個公司烏煙瘴氣。
秦懷玉一開始還想著忍讓,畢竟怎麼說也算是自己家的親戚,吃點回扣,撈點好處是人之常情,總不能趕儘殺絕。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產業轉型後的市場慢慢的多了許多個競爭對手,就好像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樣。
他們的商業模式大同小異,而且看待的市場先機比自己好像還要快一步。
由於自己公司裡的七大姑八大媽各種扯皮,所以導致效率越來越低,在整個市場飽和之前,隻取得了不到40的份額。
但終歸是自己占了大頭。
經過漫長的價格戰,秦懷玉想要進行壟斷,隻是每每都被突破底價,就像對方知道自己底線一樣。
終於有一天,發現公司裡一個吃裡扒外的家夥以後,秦懷玉怒不可遏的摔門而出,畢竟那是娘家人,他想不明白,想找個說法。
結果匆匆回家的他,撞見了自己老婆和自己兄弟蘇慶之的好事。
原本以為,這是短暫的陣痛,割舍過後便是新生。
誰知道,這是噩夢的開始。
其實自己並不是一個蠢貨,可是迫於妻子的壓力,無可奈何之下做了那些蠢事,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孤家寡人。
身敗名裂隻是開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他以為自己還有兩個孩子,那個女人會顧及一下血脈之情。
可惜這兩個孩子跟他無關。
就像是一場大夢,妄圖東山再起的他凍死在了某一個路口,隻不過再也沒有人把他扶起來,再也沒有人伺候他一整夜。
每每這個夢驚醒的時候,秦懷玉總是在自責,自責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妻子。
畢竟這個夢是如此的荒謬。
可慢慢的,等他開始融資轉型的時候,一切就按照夢的軌跡走上了正軌。
這是警示嗎?
秦懷玉不知道,但是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就算沒有澆水,這顆種子也會越長越大,畢竟隨著事情的發展,一步一步就像是個夢魘,而他隻不過是先一步把這個夢做出了,接下來是慢慢的實現。
這就仿佛是一個宿命。
他開始變得多疑,甚至派人調查自己的老婆,懷疑會使得婚姻產生裂縫,而這個裂縫本來就存在的時候,醜陋必將一展無遺。
科技的發達使得必登不知所措,看著車上各種文字,除了號碼之外,他硬是一個都沒認出來。
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被時代淘汰了。
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
必登抱緊了懷中的依靠,大覺自在法在和蜃妖的幻境之道結合的時候,似乎產生了一些新的變異,或者是對此有新的理解。
秦懷玉的夢是一個實驗。
必登不知道這新悟出來的神通還是法術叫什麼名字。
他隻知道這個東西可以給人再來一次的機會,選擇在那個人的手裡。
當然也隻是在夢裡麵。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幫忙。
佛說的度人,終究是要人自度。
現實也好,虛幻也好,必登在經曆過禹州的那些事情之後,隱隱約約有一個念頭。
或許在這無儘的婆娑世界裡,有無數個平行宇宙,在某一個平行宇宙裡麵,禹州已經損失慘重,又或者是半數淪陷。
自己曾經存在那個平行宇宙,隻不過因為功法的原因,自己跳過了那個宇宙,回到了這個如夢如幻,一切皆虛妄的世界。
夢裡的世界。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必登看著手中的青花瓷器,如果夢裡的世界是真的,那現在的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在夢裡的那個世界,阿爹會不會還活著?
自己會不會依舊在那個小漁村幸福的生活著?
在小和尚看不到的地方,靈台之中慢慢的出現一個睡羅漢的身影,那影子非常淡,就像是時刻會消散,可是又是如此的真實細致,就像是有人刻上去一樣。
一切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必登的心境無意之間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靈識已經可以達到操控的地步了,就像是水到渠成,可這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邊。
邯州,福市,雞籠鎮。
時間並沒有掩埋這類的一切,反而使得它喧囂起來。
舊的人離去了,自然有新的人搬進來,在經濟飛速發展的時候,一年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
必登看著那陌生的院子,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那曾經是自己的居所,可現在已經有主人了。
“小師傅?小師傅?你怎麼了?是要化緣嗎?”
簡單的頭巾包紮,穿著碎花舊裙,一個海邊少女的影子就凸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