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采聽到這些話語,也不惱怒,眉目低垂一副順從的樣子,就像是個毫無脾氣的老實人。
他得知到消息之後,又回過頭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守山僧人浩穀,這才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這個施主啊!本寺確實是沒有收到整改的命令,我們對這個政策也是有所了解,對公告也是很支持的
但是自開國以來,我們一應在這片土地上擁有著地契,對這片土地有著自主的管理權,當然土地是國有的,可從法律層次上來說,目前我們也是擁有著它的處置權。
而且根據法律,我們除了不能額外販賣和交易以外,似乎沒有收到回收的信息吧?”
作為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他自然清楚,如果對方真的要從法律層次上來行,這本身就是行不通的,可是架不住有人拉偏架呀。
“先不說這些土地整改,我們先談一下寺廟整改的問題,據我們收到的消息,從開國以來,你們寺裡麵的僧人數量已經大大的超出了我們目前政策規定的範圍了吧?”
看著這個老和尚,彭旭輝自然明白對方對土地整改非明文條令的抓字眼行為,那自己就不從這方麵入手,從寺廟整改方麵入手就好了。
“監督部門目前並沒有對本寺進行統計處理,那麼貧僧不知道施主可否多等些時日?畢竟規矩是規矩,我們總得分個先來後到,你是要先對我們進行哪方麵的整改呢?”
道采被設為監寺以後,片刻不敢怠慢,生怕漏了上麵的哪條政策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同時也要擔憂那些人不講道義,憑著拳頭直接來硬闖。
畢竟涉及到寺裡的整體權利問題,他不可能讓彆人來插手,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放心。
彭旭輝聽到這些話,心裡麵已經清楚了,這個老和尚有多難纏,他說的沒錯,自己如果從土地整改入手,缺乏具體條令的支持,如果先從寺廟整改入手,雖然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可是寺廟整改得經過相關部門的審查審核審批,才能輪得到他執行土地整改的問題。
可關鍵是所有事情不一定得按正常途徑辦。
“話是這樣講沒錯,但是服從市場經濟優先的原則,我們已經通過了申請,目前批文已經下了。”
說到這裡,彭旭輝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講理,你拿什麼跟我講?我背後站的就是理。
道采一聽這話哪裡不明白?
感情這家夥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就差自己這一環,但是畢竟已經是老到成精的人物了,內院首座慈祥的一笑。
“也就是說施主已經找好融資的企業了,對目前開發的地段已經有了選址,根據市場經濟優先的原則,雖然沒錯,可我們不是還有競標的手段嗎?怎麼最近沒聽過有拍賣的方式?莫非已經內定了?”
彭旭輝聽到這裡握了一下拳頭。這老東西知道的還挺多。
“我們的聯合企業是明眸傳媒,而且老和尚你說錯了,我們這邊是有總負責人的,是直接跟負責人接洽,如果負責人沒有選擇競標的手段,這是他的問題,和我們是無關的。
我們隻是明眸傳媒的乙方,並非是負責人的乙方,所以希望您清楚。”
遇到問題就一推二四六,彭旭輝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沒心情跟他扯皮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上當了。
“巡檢隊的來了,看製服好像是市大隊的,帶頭的是梁大隊長,嘖,誰報的警?”
“梁扒皮?看來今天大師們要難逃一劫了。”
“你不要命了,還敢在這裡說這話?還不趕緊走。”
還沒等群眾自己走開,市大隊的人馬就把他們驅散了。
“市大隊收到舉報,說這裡有人聚眾鬨事,我一看,哎呀,這不是老熟人嗎?怎麼?彭先生,這是有何指教啊?”
梁啟賦穿著板正的製服,閒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眼神,鷹勾的鼻子,涼薄的嘴唇,在此刻倒是顯得瀟灑自然。
隻不過彭旭輝就壓抑的多了。
這個家夥,真是冤家路窄。
以前自己當混混的時候,就經常被他帶隊請去喝茶,現在都轉正了,沒想到又盯上自己了。
道采看到梁啟賦沒有絲毫理睬自己的樣子,心情就低落了一分,他明白,這家夥如此的做派就隻能說明一件事,麵前這群來鬨事的家夥有後手,而且還不小。
果然,隨著市大隊的人馬出來,後麵也跟了一群州支隊的巡檢人員,他們一副重重來遲的樣子,很明顯,他們就等著先前那兩群人把事情鬨大,然後再過來收場,可沒想到,市大隊的橫插了一腳,把計劃給打破了。
“梁大隊長,市中心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州支隊隊長王雲庭挺著大肚子,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其實按照地位來說,州隊比市隊肯定要高半截。
畢竟一個副廳級,一個副處級。
可壞就壞在他隻是個支隊,畢竟一個副廳級彆的,也不是彭旭輝指使得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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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庭作為州支隊隊長也不過是個副處級。
可是梁啟賦是誰?
近些年嫋嫋升起的新星,去年被評為邯州十大傑出青年,優秀工作者,留學生回國先進個人。
當然還有剛走馬上任的邯州中心市的市大隊隊長,由於是直轄,這已經是副處級了。
橫豎不過30歲,就坐到了這個位置,先不說他背後的力量有多強,如果沒有半分手段,他能坐得穩這個位置?
雖然他們兩個是平級,可如果真正論起了,王雲庭還是落後半分。
如果一開始,王雲庭早早就出來的話,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可如今,遇到硬點子了,他王雲庭要是不上,這也不行了。
況且邯州和中心市是兩個體係,就算梁啟賦是處級的,今天也得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