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麵臨這種生死危機是什麼時候?
被馬掌櫃的掐脖子嗎?
還是在那個院子裡遇到的馬雲鳳?
等等!
禹州百姓。
大覺自在法!
必登似乎捉住了某些苗頭,連忙盤膝坐下,口中開始朗誦,靈識也開始於空間中共振,很快嗡嗡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空間。
這是梵文的吟誦,佛法再次演化,隻不過這次並沒有外在的表現。
如果可以透過必登的體內就可以發現,一道道梵文猶如枷鎖,開始捕捉那些魔氣,或者說與那些魔氣糾纏在一起,然後兩者化作虛幻。
與其說這些梵文是枷鎖,不如說是催化劑,它源源不斷,使得這個魔氣通過某種反應,灌輸到另一個空間,從而消弭在體內。
這個時候,必登胸口之處有一股龐大的力量仿佛感應到了號召,朝著身體內部開始擴散,這股力量十分的外行,既不去對抗魔氣,也不去乾擾佛光,隻是簡單的護住了必登的身體,比如說一些重要的臟器,丹田所在之地的位置。
這個是?
必登從來不清楚自己,身體裡居然還存在這種力量。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脊椎開始變癢,仿佛有無數條毛毛蟲在鑽,那是深入骨髓的癢。
上麵那些黑色的魔紋,居然開始消失了,不是自外而內,是自內而外,好像整個脊椎,裡麵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把這些魔氣給吞了。
必登第一次意識到也許自己生來就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或者說自己的父母,作為暗殺家族的一把手,也許那不是生活所迫,而是命運所趨。
就像自己一樣。
他緩緩張開眼睛,引入眼簾的是必廣關心的眼神,這個大師兄在必登魔氣潰散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耗費了全力,癱瘓在地上好半天才起來,那個時候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小師弟要沒了。
可沒想到居然居然還活著。
“師弟你你感覺怎麼樣?”
必廣不敢輕易的用自己靈識去觸碰,去檢查,畢竟身上的佛係氣息太重了,萬一不小心激發了必登身上的魔氣,那可就好玩了。
“我我不知道,不過感覺,出乎意料的好!”
必登看著自己身體的肌肉雖然依舊萎縮,體內的經脈依然糾結在一塊,可是他能感覺出自己全身的骨頭仿佛進化了一樣,擁有著無窮的力量。
隻見他渾身一抖,全身的骨頭就哢哢作響,仿佛無數個關節開始調動,無數個骨頭開始紛紛響應。
必廣感覺到自己師弟身上的那股子威勢,隱隱有一種麵對著必岸的感覺。
隻不過比起般若龍線的霸道,必登身上的更加是淵厚,深沉。
如果說必岸是人形的龍象,一具肉體宛如一座泰山。
那必登則是不知深淺的湖泊,有著沼澤般的粘稠,湖水般的壓迫。
他微微地歎了口氣,不知道這種變化出現在自己的師弟身上是好是壞,但是能察覺出來他體內的魔性消散了就可以了,至少不會輕易被佛運打殺。
“我能感覺出來你身上的肉體進行了蛻變,可那並不是我們寺裡的外功效果。”
必廣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每一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秘密,打破砂鍋問到底不一定能得到答案,但是一定不會招人待見。
況且他現在並不想追究,他隻是想提醒自己的師弟,身份不一樣。
必登沒有聽出來自己師兄的弦外之意,他眨了眨疑惑的眼睛。
必廣耐心的解說道。
“佛家功法的霸道就意味著修習其他功法的困難,你身上這身肉體修為變得如此的強悍,卻沒有絲毫的佛息外泄,彆人會覬覦你這身功法。不管是在寺裡還是寺外,最好還是想辦法掩蓋一下。”
他看得出來哪怕這個師弟骨瘦如柴,可是那身骨頭,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硬骨頭了。
必登聽到這番話,當下就睜大了眼睛,同門師兄弟之間也要防?
“師兄,這是不是太謹慎了?而且不用跟師傅說一下嗎?”
必廣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下,或許是自己太過偏愛了,所以有時候已經違背了自己的本心。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師傅”必廣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其實為人子弟不應該妄論長輩,可是有的時候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
“師弟,其實你自己也清楚,師傅收你為弟子,為的是什麼,我剛才借著修成的天眼通看了你一眼,你身上的因果太重了,承載的不僅是你自己的,還有整個六鳴寺,甚至整個邯州佛運的因果。”
“說句難聽的話,師兄我如果不是實在無能為力,也想要去質問一番,為何要把這千斤重擔壓在你的肩膀上,這很是不公平,哪怕師傅另有計較,我覺得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必廣其實還有一些話沒說出來,他很清楚寺裡麵對自己的師弟是什麼樣的眼光,其他的先不說,就必岸。
必岸做的那些事情彆人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