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文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大手一揮就有牙子提著一桶水潑了上去,把謝苗容嚇得一哆嗦。
“誰?這是在哪?”
受這驚嚇的他,第一時間就是想要質問,到底是誰這麼過分給他潑一個冷水,等他眼睛看到周圍環境之後,就開始質疑這是哪個地方。
終於發現座位上的那個堪稱酷吏的家夥以後,謝苗容臉上扭曲了起來。
刑堂!
怎麼會在這裡?
嘶,背後好痛。
發生什麼事了?
破碎的片段開始凝聚在一起,以往的記憶開始慢慢回想。
謝苗容一瞬間臉色蒼白,他好像犯了什麼蠢事。
謝晉文看到他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還不算是完全糊塗,就算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東西,還不把事情如實招來,要等我上刑嗎?”
謝苗容看了一眼那手腕大小的水火棍,皮膚上都起了小疙瘩。
又看了在一旁雲淡風輕喝著茶的大少爺,以及鐵青著臉的二少爺,心中大概就了然了。
他雖然衝動了些,但是回頭想想,這被人當槍使的味道太重了,在當時也許沒覺得什麼,可現在這副模樣,很明顯就是針對自家的一個局。
自己一個紈絝子弟不值得大少爺這麼大動乾戈。
很明顯,他們看中的是自己背後的那個部長父親。
於是乾脆一咬牙眼睛一閉。
“我和六鳴寺的必登大師一見如故,手上技癢,情不自禁就做了一場,是我技不如人,所以被打暈了過去。”
謝玉南看著這家夥眼睛一閉,還以為他要放棄了,沒想到還知道找個理由搪塞。
怎麼說還不算是一無是處。
想到這裡,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鞭長,你也聽到了,兩人就是比賽切磋,碰碰撞撞自然是難免的,如此的大動乾戈,未免也有點小題大做了。”
謝晉文自然清楚,這人是大爺帶來的,不能隻信大爺的一麵之詞,可也不能隻信謝苗容。
“是不是比賽切磋,等人來了一問就清楚了,二爺沒必要這麼著急。”
他甚至還派人去請了必登。
謝玉南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那個到現在為止什麼話都沒有說,又黑又矮的大哥。
這家夥應該早就想到這一幕。
但是為什麼沒有把那個和尚也叫來呢?這段時間差,自己完全是可以在刑堂的人找到必登之前,先一步把人給找到,然後把事情安排好。
還在這裡不為所動的樣子,莫非是早有把握的?還是說堅信必登那個和尚會站在他這邊。
不對,他就是在等我們先下手。
謝福生,你可不要做錯事啊!
鳳儀樓。
必登看著眼前這個肥頭大腦的中年人,心中有所了然,看來自己一不小心好像踏進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鬥爭之中。
“大師,之前是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大師,求大師看在謝某年過半百,膝下卻隻有一子的情況下,可憐一下謝某吧。”
謝福生臉上老淚縱橫,跪在地上磕著腦袋。
謝家權力分割明確,有著明確的規章條例,采購部油水這麼多,就不可能讓一些超凡之人插手,否則這麼一來,如果這個人有什麼野心,又有什麼實力,加上手中的錢財,在謝家還有誰攔得住他?
能傳承這麼多年的世家,規章製度,職位結構,永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其中存在著一定的智慧,使得這個家族可以安穩的延續下去。
當然這些規章製度也並非沒有弊端,所以刑堂的地位才如此突出,高壓的暴力機器鎮壓著一切的不服,可偏偏隻有執行權沒有決策權,在權力上也是製衡和分立。
必登把這個噸位是自己兩倍以上的老人家扶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半輩子蠅營狗苟,鑽營取巧,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剩下日子不多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位施主如果有什麼難處,不凡直說出來,貧僧自然會斟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