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言碎語總有傳入耳朵的時候,隻是這麼一來,梁啟賦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門房看到他這個樣子,本來還介紹一下謝家這些風景獨特的景色,最後也隻好眼巴巴的往前麵走,不敢有過多的言語。
梁啟賦之所以惱怒,並不是因為聽到了自己未來媳婦兒的醜聞,畢竟滿打滿算也就13歲,隻能說是個半大孩子,還能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可是謝家卻是任由這個風聲發酵,並且傳到自己的耳朵,那就隻能說明他們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他們是在對自己散播惡意。
這並非是一個友好的信號!
等他真真正正麵對著那個謝黑子的時候,才慢慢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兩人的見麵,壓抑著衝動以及無名的怒火。
客套,上茶,請坐。
似乎一切都無懈可擊,可是梁啟賦的衛士卻能夠感覺得到,兩人就像一頭隱忍不發的活火山一樣。
最終還是梁啟賦打破了沉默。
“請恕梁某直言,上次拜訪的時候,家主的茶還讓在下記憶深刻,如今能夠再次品嘗,依舊回味無窮。”
在門房那裡他已經得知家主更換的消息,但是並不確定新的家主性情如何,就借著這新茶舊茶試探一番。
謝玉東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隻好不動聲色的說道“茶是茶,梁兄若是喜歡,回頭提兩斤過去便是,隻是不知道,這眼看年關,梁兄居然有如此興致。”
聽到謝黑子回話,梁啟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家夥莫非想要悔婚?
隻好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緩緩道來
“嗬嗬,興致倒算不上,無論怎麼說,以後都是一家人,臨近年頭,多加走動也是應該的。”
“梁某又是初登高位,許多方方麵麵照顧不周,也是有所難免,這不是過來和大舅哥你商量來了嗎?”
這個大舅哥一出口,梁啟賦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人身體散發的冰冷,隻不過終究沒有喪失理智。
見此模樣,他不由的勾唇一笑,笑眼之間多了幾分陰沉。
謝玉東臉本來就黑,這下子更加黑了,隻是他對於打理家族事務還算擅長,可是外交謀略卻遜色了幾分,原本以為按著以前的交情路子,打著交道,還可以應付一二。
哪曾料想到這一來就是要把自己的心肝挖去,聽到這又是一家人又是大舅子的話,差點他就忍不住動手了。
“小妹頑劣,先父也是老邁,先前”
“先前三書六禮的遞過了,生辰八字也合過,大舅哥莫非想悔婚?”
“啟賦還想著大婚之日擺個七百五十二台,遍邀親朋好友,共同見證這終身大事,大舅哥難不成還有其他想法?”
謝玉東沉默了片刻,終於清楚謝文亭是為了什麼東西把這個女兒賣了,七百五十二這是謝家在俗世中的門麵數目,看來自己這個妹夫倒是對此門兒清。
警鈴大作的同時,不由得也帶著幾分無奈。
上不得台麵的力量,終究是要隱匿黑暗。
這家夥雖然是個凡人,但是摸爬打滾這麼多年,也比自己多吃了兩年飯,放到平等的地位上,自己確實占不到什麼便宜。
可不管怎麼說,這裡終究是謝家。
謝玉東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瞥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西方的衣著打扮雖然與傳統不同,但是整體審美還是給人一種紳士風度。
“這話說的倒是從何而來,此事皆是家父一言而決,漫說小妹沒見過,就連玉東已是初次相見梁兄,我觀梁兄衣著言行,頗受西方思想的影響,聽說那西方之人,最是提倡自由戀愛,梁兄莫不是還信奉父母之命媒灼之約?”
“更何況梁兄有所不知,先父忙碌於族內事務,少有過問舍妹之事,唯有這婚約倒是一言主張,我與她自幼親近,恨不得連同一體,如今到我當家做主,自然是不忍心她受半點委屈的。”
聽完這些話後,梁啟賦搖了搖頭,放下了茶杯。
“不是在下信奉,實則入鄉隨俗,聽家主的意思,是擔心我那未過門的媳婦不同意,不若將她帶來,好生與我見上一麵,再試問其意思?”
“家主的想法我也明白,正所謂長兄如父,疼兒疼女的心自然是有的,更何況一母同胞,骨肉之情,血濃於水,可我來時,怎麼偶有聽聞到有關令妹的風言風語,家主若是有心,為何隻見言語之間多加維護?”
說到這時,兩人已經是針鋒相對的。
謝玉東哪裡不知道對方是在裝傻,家族裡麵傳的事情就差沒指著他們兩個鼻子,罵他們兩個有一腿了。
可是這個梁啟賦卻假裝不知,反咬一口來興師問罪,這倒是讓他有苦難言。
不過不管怎麼說,讓兩人見上一麵的事情他肯定是做不出來的,還是先把話題給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