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不受國家冊封,自然不受國運庇護。
相反,國運對他而言則是致命的毒藥。
可是周海生卻是華夏人,他的發展必然是伴隨著國運的強盛。
土地公這些年為這個家鋪路,結果這個家強盛以後,反倒是給他最後一擊——被國運壓迫致死。
其實這是早就注定的。
生於這個國家,想要從上麵咬一塊蛋糕,那就必須掉一塊肉。
至於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那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隔天早上,周府就開始了殺豬宰牛,說是要去祭祖。
必登覺得,這是自己僅能為土地公做的了。
就算死囚犯在臨走前也有一頓飽飯吃,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先人。
周海生花白的頭發已經過半,對於他來說,這位尚未謀麵的祖宗,冥冥之中庇佑了自己好多年,麵都沒見上,怎麼可能會有感情呢?
隻不過大師說的話,他又不敢作假,隻好老老實實的走著流程,祭祀,祈禱,請神,送神。
必登手中拿著酒壺酒杯,在那泥塑之前,斟了一杯酒。
“今天周才華那小子沒來,是周海生的祭拜,貧僧不能再給你什麼,但至少今天的事情也了了,周府與佛家,也恰好承接你我的因果,若是有來世,貧僧很情願和你做個朋友。”
說完把酒倒在地上,轉身離開。
他沒有提到當時周府裡傳出的小公子,也許在他的心裡,那早已是個死人。
畢竟周海生殺兄弑父,本來就是斷子絕孫之相,又哪有什麼能力生孩子?
至於那個小孩子,周海生又不是傻子,以前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認而已,現在已經有了周才華,必登不覺得那孩子能夠留下來。
謝家俗世宅邸。
“家主,必登大師來了!”
“哦?快請快請!”
“哈哈哈,不必了,貧僧可是不請自來了。”
聽著小和尚爽朗的笑聲,謝玉東也笑了笑,隻不過牽動著臉上那張黑臉,滿臉的紋身扭曲起來反而顯得猙獰。
“不請自來,我也歡迎,哈哈哈!”
兩個人客套了幾句,慢慢的也說起了正事。
“其實我這麼著急找大師,一方麵是必廣大師的傳話,另一方麵是”
另一方麵是什麼沒有說,謝玉東隻是用手指了指天。
聽到大師兄的名字,必登心頭一動,可隨後又回憶起自己經曆的事情,不由覺得一陣頭疼。
“不著急,慢慢說,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謝玉東聽到這句話笑了笑,摩挲著長出了些許胡茬的下巴,看來這5年時間裡必登大師經曆的事情有些豐富呀!是他直接開口說道
“還是我說吧,必廣大師在你進千層峰修行沒幾天的時候就過來拜訪說要見你,我與他暢談許多,最後發現實在找不到你,這才對我提出告辭,提出告辭的時候,還讓我轉你一句話”
必登一開始聽的時候還覺得大師兄對自己真好,心裡麵還挺開心,可是聽到最後,整張臉卻是黯然了下來。
靈音啊!
大師兄去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自己原本還想回寺裡見一見他,跟他商量一下,大師伯對自己做的事情是什麼情況,可沒想到
“大師?你怎麼了?”
“哈,沒事,隻是想著我師兄與我許久不見,一時有些傷感。”必登看著謝玉東那殷勤的眼神,自然也明白他想了解什麼,當下也不模糊,張嘴就說了出來。
“大長老這件事情牽扯比較久遠,你還記得當時我檢測出極品靈根的事情嗎?”
“哦?願聞其詳!”
因為檢測靈根那天晚上的事情謝玉東有找這個小和尚聊過,隻不過不太清晰罷了。
“那天我問家主是否了解,家主含糊其辭,我就在思考,背後是否有你的安排,但過後卻是我多慮了”
當下就一五一十所遭遇的事情說清楚,從一開始的破壞陣法到最後被奪舍,從苟且偷生到被剝奪氣運,事事清晰,一一所言。
謝玉東聽到最後,人都呆滯了,然後才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說怎麼一進門的時候,大師身上氣血逼人的氣息消失了,原來是”
必登擺了擺手,略帶愧疚的說道。
“大長老原本也是謝家人,我也清楚他諸多布局,看上去不像是要損害謝家利益的樣子,也沒有急於一時來向家長說明,倒是我怠慢了。”
“嗨,說這個乾什麼?大師您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隻是聽你所言,怕以後在寺廟大師,你有什麼打算嗎?”
謝玉東對這個小和尚的愧疚連忙擺手,說到底也是他自己的鍋,非要把和尚塞到千層峰裡修行,這才惹得他遭了這麼多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