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裡鎮,霍家村。
必登並沒有遠離這個小鎮子,他隻是尋了一口人家,借著那廢舊的房子度過了一宿,誰知遇到了不小的收獲。
霍曼和霍貞是同父異母的兩姐妹,她本身性子柔軟,與人和善,不管是對自家姐姐還是對彆人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
隻是姐姐霍貞卻不這麼覺得,她認為是這個小狐狸的母親奪走了自己的父親,於是連帶著把這個妹妹也恨上了,認為這個小狐狸整天隻會裝可憐,博同情,一天天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等著什麼人過來的時候好表現出一副淒涼的樣子。
兩個女孩子長相大徑相同,隻不過姐姐留的是短發,妹妹留的是長發。
因為姐姐需要幫襯家裡的農活,所以不能留太長頭發,妹妹還要讀書,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長發短發倒是不太在意。
“姐姐,我同學約我到山上麵玩,你要不要一起過去?我們去采撚子,回來泡酒喝怎麼樣?”霍曼整理著自家的布帽子,那是父親給她和姐姐一起買的,隻不過她的是桃紅色,姐姐是紫色。
她一邊整理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蹲在灶頭燒火的姐姐,言語間皆是溫柔。
“我不去,這潲水還沒燒好,家裡的豬還等著我去喂呢?你要去你自己去!”霍貞頭也不回的往裡麵添了一根硬柴,任由通紅的柴火照燙著自己的圓臉。
今天起的比較晚,所以八九點了才開始弄,要是按往常時間的話,現在已經是喂豬時間了,幸虧父母工作的早,不然知道自己起晚了,估計又得挨一頓罵。
霍曼麵對毫不留情的拒絕,臉色都沒有變化半分,反倒是神態自若的說道“今年春雨下的晚,撚子熟的多了些,聽說一碰就掉下來了,而且一個個的又紫又飽滿的,吃到嘴上更加是又香又甜,裡麵的肉聽說都已經糊了,都不用剝皮,用手一擠就爆了出來,後山那滿山遍野都是,聽說今年還不少人拿它的花去做糕,也不知好不好吃”
少女的聲音細膩柔軟,娓娓道來猶如流淌過乾枯河場的河水,沁人心田。
要是換做第二個人,說不定就陷入了她描畫的美好之中,答應了她的要求。
可自家的姐姐卻偏偏不吃這套,她眼裡似乎隻有那喂豬的工作,神情一絲不苟的,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自家妹子說的話。
霍曼也早已習慣了這一對待,原本的主意是尋一個有空的時間,帶上自己的姐姐約上三兩個姐妹一起去玩,但很明顯這並不能打動霍貞。
叨叨了半天反倒是顯得自己是個話嘮,霍曼見自己姐姐沒有心動的意思,隻好癟著嘴巴走開了。
霍家村村裡村外並不大,霍曼的小姐妹自然也很容易接頭。
到了約定的時間,終於有人發現了端倪。
“小曼,你那姐姐還不肯過來呀?”
村子裡麵的人都彼此通婚,沾親帶故多的是,說這話的是霍曼的大堂姐。
“我就說那家夥是肯定不會來的,你還非要說去找她,那一個悶葫蘆有什麼好玩的?找她來也就是敗壞氣氛!”
霍曼的堂妹,年紀小說話也直,一出口就直接是童言稚語,傷人的很!
“對呀,不來正好!省得我們這幾個人尷尬!”
其他幾個小姐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也是鄰村的姐妹,平時初七下九,大家都喜歡聚在一起。
“人家清高根本看不起我們幾個,你看她平時對待小曼的態度就知道了,我看呐,村子裡說她克死了自己母親,這也沒錯,我們離得遠點也是好的!”
“哎呀,你們彆說了,這不關姐姐的事,我們還是趕快去吧!萬一要是晚了,彆的村就把撚子都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