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透明的玻璃桌上擺滿了酒水,渾濁的酒瓶子反射著微微刺眼的光芒,而倒映在上麵的幾人則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惹得衛力皺起了眉頭。
“我說哥幾個,到這個時候了,就彆繃著臉了行不行?這要是被彆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們心裡有多不情願呢?”
嘴上雖然在勸說,可心裡卻在暗罵,果然不是家族子弟,那股子底氣學不來。
於是他又開口說道。
“今天隻是選妃,又不是要你們真刀實槍的乾,放輕鬆一點大家不都是說好了嗎?”
幾人聽到這話之後,臉色稍霽,可是身形依舊拘束,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在同事麵前這般狀態。
畢竟這種事情換句另類的話說,就是被他帶來嫖娼。
再怎麼放得開,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熟到這種地步吧?
“衛衛哥,我覺得我們挺好的呀,嗬嗬。”其中一個穿著範思哲牛仔古巴襯衫的男人,雖然依舊拘謹,可大腿卻不再夾在一起,後背也落入了真皮沙發上。
“賈子你倒是適應的不錯,就是笑的太僵硬了。”衛力讚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試圖活躍這氣氛。
被稱為賈子的襯衫男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不想啊!關鍵是你這一過來就跟我們說這酒多少多少錢,這起子裝扮多少多少錢,要是有什麼磕磕碰碰,一不小心開錯了瓶子,上麵撥下來的經費都不夠我們賠的。”
“這這倒也怪我,這樣吧!今天要是有什麼磕碰,先算我頭上,就當是我請各位的,不然總不好太過小家子氣。”
底氣往往是來源於自身實力或者說財力。
自己這群同事精挑細選出來的,要單論武力,真沒幾個怕的。就算是頭腦,也很靈活。
可終歸都是小產階級,中產階級出身,平日裡看到的那些繁華也好,遇到的那些精貴也罷。
可終究是看在眼裡,沒到上手的地步,自然就不以為然,可當真自身來到一些比較奢遮的地方,並且成為裡麵的顧客,不要說是他們,連自己也有幾分心悸——畢竟他自己,也僅僅隻是達到進入這種圈子的門檻罷了。
其他人聽到這話,眼底雖然依舊有些拘束,可是心裡麵已經鬆下了一口氣,方才覺得口乾舌燥,於是連忙挑一些便宜一點的酒水,打算潤潤喉嚨。
可是還沒等他拿起,就被看穿意圖的衛力攔住了。
“不要拿那些啤的,拿紅的,阿鹿去那邊拿個醒酒器。”
“要想解渴的話,喝一些白開水也可以,但是不要喝多。”
說完以後,衛力就接過了一個玻璃容器,一邊開著紅酒,一邊環顧四周。
“輕鬆自在一點啦,就當是我拉你們出來見見世麵就好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就笑了出來。
“去,說的是什麼話?”
“好家夥,那今天非宰你一頓不可。”
“哥幾個,再開一瓶,挑貴的開,我就看看世麵是怎麼樣的。”
恰逢此時,門口傳來了高跟鞋敲地的聲音,他們一個個都是訓練過的,沒人的時候有著自己的拘謹,可一旦來了外人,就很快的進入了狀態。
一個個豪氣萬千,嬉笑打鬨,倒也有幾分浪蕩子的身影,不再像之前那般不苟言笑,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們身份特彆。
此刻的他們更加像是一個\u0027普通人\u0027。
“各位貴賓,由於你們是首批到達,倉促之下,因為女仆耽擱了換裝不少時間,實在是抱歉,不過我也知道大家想要看些什麼,話不多說,咱們就直接上才藝。”
高跟鞋的聲音本來還稍微淩亂,但是到達門口之後就隻剩下那麼一個聲音,進來的是一個身著旗袍的服務人員,頭發盤起用一個紅色帽子罩住,露出了白皙的臉容,在昏暗的燈光下,幾條青絲垂下,更顯得幾分嬌媚。
聲音是屬於那種甜美類型的,很明顯受過專業的訓練。
這是在一定的聲音基礎下,再經過刻意的去變化聲音,才能得到的效果。
聽起來讓人心底宛如流過一泓清泉,清風拂麵,百鳥爭春。
不用說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憑著這聲音,也足夠讓眾人身體微微一硬,停止了嬉鬨的動作。
衛力儘量露出得體的笑容,然後點點頭表示允許。
隨後那淩亂的高跟鞋聲音又再次響起。
接踵而入的是統一製服的女仆,那並非是中國歐洲傳統型的風格,而是以美觀為主要的改良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