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二十多年前的一場算計,謀害了幾大頂尖家族,幾個大門派,讓他們到最後一無所獲,沒想到隔了這麼久,這把刀還是插到了自己的身上。
隻不過說到底還是這個弟子的體質特殊,能夠悄無聲息的藏住這絕世的凶器,然後在出乎人意料的地方使出來,要不是自己反應迅速,恐怕今天非得飲恨不可。
於家藏劍術,倒沒見過自己的弟子使出,自己還以為他並沒有繼承這一門訣竅,可沒想到被心魔學了去。
說起來自己明明有所提防,隻不過日子一久,他又沒有出來過,就連自己都忽略了,這才搞得一身狼狽。
果然是人老了。
道炎搖頭笑了笑,不料牽扯到肚子上的傷口,臉上又是一抽。
他隻好忍著疼痛,握出一把香灰,往傷口上狠狠一撒,這才猛的把刀抽出來。
即便是如此,他身體也晃了幾晃,臉色越發蒼白。
幸運的是血被止住了,腸子沒流出來,隻等回到寺廟,讓人來治療才是。
看見那被帷幕困住,還在不斷掙紮,叫囂著老和尚該死的小和尚。
道炎眉頭輕皺。
濁氣爆發之地,為養魔之所。
修行者處理這種地方,凡人的癲狂隻是其次,最主要是獵殺修魔人。
可自從自己到達西峰村以來,所見之處沒有一處是魔,唯有自己的這個小徒弟。
其體內心魔得此造化,一夜之間膨脹至此。
可心魔也是魔嗎?
怎麼看都怎麼像是一個針對他的局呀!
道炎身體微微發冷,俗話說身上的虱子多了就不怕癢,可真正的事到臨頭,反倒不清楚這又是哪一條債了。
罷了罷了。
他雙手合十,自靈台之中抽出了一個煉丹爐,兩耳三足,兩個成人高低,三人合圍般粗大。
甫一落下,就震得被吸附在帷幕上的夢魘瑟瑟發抖。
一股至剛至烈,至炙至熱的氣息就傳了出來。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把人放出來?”
“休想,這是我的東西,他滾出去才是”
還沒等心魔猖狂,帷幕上麵的佛手就把他連拘帶押,狠狠的塞進了煉丹爐中。
道炎見他這副死心不改的樣子,乾脆就施與雷霆手段,要一氣把它煉化。
心魔作祟,外人難以插手,唯有自強不息,方能乘風破浪。
可真要說沒能力嗎?
當然不是。
畢竟接觸過大量上古道秘的道炎手中就知道有一條方法。
歲月煉心魔!
人的心態心境,之所以會被邪祟所趁,除了有所缺失,並無圓滿之外,更大一部分是並沒有曆練過。
代百年滄海桑田,看破人間鹹淡,到那個時候,心魔雖然依舊猖狂,可是本身卻有了對抗的本事,以閱曆對抗缺陷,以經曆彌補不足。
人自身得不到成長,那就讓環境來助他成長。
“是不是你的東西我不管,但是這軀體既然能原先為他所奪,那合該就與我佛有緣,你們倆的日常鬥法如何我不管,但在我麵前,還輪不到你放肆。”
一邊說雙手一邊放在風口之處,體內佛光一吹。
整個大爐子就砰的一聲,爆發出了無邊的火焰。
“法華三昧·戒定慧!”
被困在房間裡的小必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騎在自己身上暴打自己的殘缺小夥不見人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後再打量其周圍,房子當中,天狼麵具帶幽光,其餘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隻不過此刻都浮上了一層黑色。
終究是修有因果之術,他心境雖然不足,可天賦強悍。
蛛絲馬跡之中就隱隱有所悟。
正當此時,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嚇得他連忙退了半步,這才發現那殘缺的小和尚二話不說就打了過來。
“我欺負不了老的,我還打不了小的嗎?”
“老子乾死你!死死死!”
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讓必登節節敗退,隻能任由那殘缺的和尚步步緊逼,拳拳到肉。
他一時間不勝其擾,被逼到角落以後,用頭強行把它一頂。
“你發什麼瘋你?”
“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聽到這句威脅,那心魔怒極反笑,陰沉的小臉上又添了幾分恐怖。
“你不客氣?嗬嗬,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