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不慎之下,這玄兀居然決絕到這種地步,眼看避無可避,必登隻得硬著頭皮施展出金剛罩,仗著手中的無上佛器,狠狠的搏殺過去。
可此舉正中玄兀下懷,這頭黑色的魔僵迎麵而來,硬吃了一記杵擊之後,狠狠的破開那金剛罩,猶如一頭熊羆一樣將必登抱住。
隻聽得一聲巨響,紅光綻放,整個街道便被無形的力道強行撐開,推動的牆壁成球狀往四麵八方,輻射開來,無數人被擠壓成漿,鋼筋鐵骨並不能阻擋分毫,高樓大廈也是視作了等閒,將近14的城市在這爆炸中被摧毀,宛如一場浩劫。
而這一切還是在國運對玄兀的爆發有所壓製的情況下所發生的。
然而能看得上的破壞雖然殘酷,可彌漫在空氣中的屍氣和魔氣,卻讓人心驚。
這是一個宗師的自爆,讓人再次見識到了金丹初期魔修的可怕。
位列金丹之後,哪怕打不過,但是一心要逃,恐怕也沒幾個人攔得住。
像這種主動尋死的,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見的。
煙霧散儘,原地隻留一片狼藉後,便再無其他。
大夥都是聰明人,知道今天這事情算是鬨大了,這次劫難裡麵死掉的凡人有這麼多,雖然國運反噬的時候,大頭都落在了玄兀身上,可是依舊有一部分被分攤到了周圍,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在原地久留呢?
……
必登左手緊緊貼著胸膛,認準一個方向後,一路風馳電掣,不敢有所停留。
現在的他嘴角還溢著鮮血,整個小小的身軀被一股子魔障所包裹著,在運用縮地成寸神通逃亡的過程中,他還時不時的吐出一口濁血,看上去十分讓人心驚。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越過了荒山野嶺,叢林瘴氣之後,終究是尋得了一處僻靜之地。
這裡國運稍微濃鬱,山清水秀,看樣子是脫離了邯州,隻是天空中那一層看不見的瘴霧氣也是讓人頭疼的。
此地是一方林中溪流之旁,兩岸碎石遍布,參差不齊,水草豐茂,藻荇相交,原是一條清溪,放眼之間,不見路徑,看來也是一處少有人煙之地。
必登警惕的打量了一番之後,這才鬆開了一直捂住胸膛的左手,隻見那胸膛之處有一個被燒焦的傷口,那傷口深可見骨,血肉隻剩下紅褐色的枯皮,倒是骨頭染上了一層黑色灰跡。
此刻一鬆開,遇到那空中的冷氣,讓和尚也不禁齜牙咧嘴了起來。
原本傷口上麵還沾染著一些魔氣侵蝕著他的皮肉,隻不過現在已經被他體內的佛光磨滅了。
他走進溪流,就著水源開始清洗己身,微微放鬆的精神感到了一絲愜意,可隨後又泛起了一層擔憂。
不知道阿牙怎麼樣,自己逃出來的時候,察覺到他的氣息在這場爆炸之中低迷了幾分,生命之危應該是沒有的,隻不過……要是被彆人趁了後手,那可就難說了。
不過再怎麼說,他已經墮入為了魔修,如果不肯散功的話,兄弟二人說不得日後也會做過一場。
想想今天這一波,好像自己反倒是最虧的,玄兀自爆的時候,他處在爆炸的最中心,所以受傷也最為嚴重,那魔僵本身就是可比金石,一個現代化的破片手榴彈,其空爆殺傷力利用的就是鐵片嵌入人體,達到致命的目的。
雖然說他這是肉體已經並非凡胎,但是攜帶著爆炸威力飛射出來的玄兀碎肉也不是區區鐵片可比呀!
不過幸得這一身血肉被道炎所煉,其內不僅有著因果,也有著諸多佛性禪心龍象力的加持,這才能夠蠻橫至今。
隻是對上那麼一個金丹……
必登回憶起那可怕的威力,內心依舊有些戚然。
隻不過,說起來他也是最賺的。
那天魔女想用傀魔令操控群魔,必登雖然不知道她的謀劃是什麼,但卻為自己打破了,可雖然是如此,那黑發青年也受到了重創,貓女更不用說,她雖然有速度,但是在這種無差彆的範圍性攻擊之內,隻怕憑著她那個小身板,恐怕現在還不如自己。
那為什麼是最賺的呢?
當然是靈台之內那些純正的佛光。
黑塔煉化了三頭魔僵之後,可是把那些至純的魔氣通通都轉化儲存到了自己的靈台之內,有了這些,入無漏,那可就簡單多了。
必登想到這裡,嘿嘿一笑,可是扯動了傷口之後,又是一陣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