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大爺?大爺來了。”
“有救了有救了,大爺快來。”
“大爺救我!”
來者正是腋下夾著阿泊的端大爺。
這一刻,活下來的村民在歡呼。
仿佛見到了他們的救世主。
端大爺手持白刃,也不把阿泊放下來,就這麼直直的衝了上去。
“小子,看好了,不要被嚇尿了褲子,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張狂的笑意,阿泊就這麼被夾著衝進了人群,他終於意識到端大爺為何如此受人愛戴了。
那些野狗,就在距離他前方一米不到的地方,麵容定格,鮮血紛飛,大好的頭顱滿地亂滾,每每他見到那些人揮手,還以為自己就要被斃於掌下,可端大爺就像是一個靈活的燕子,穿插在其中,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野獸。
他手上的兵刃被他揮舞的隻剩下一片寒光,阿泊硬生生隨著他殺進殺出,居然無一人是其一合之敵,無論是小孩還是成人,無論是老者還是年輕人,往往一個照麵之間,高低已分,生死已決。
也就在這個時候,現場的喊殺聲漸漸減弱了。
隻剩下那些野狗,毫無表情,沉默不語的衝上來。
在這一片毫無言語的對戰中,阿泊才發現那些壓抑的感覺,沒有一人喊疼,沒有一人喊殺,他們好像不知道畏懼,也不知道前方是何人,隻知道沉默的摧毀一切。
阿泊瞬間毛發悚然。
隨著壓力的大減,大部分人都不需要親自上陣,這喊殺聲一低,那奇怪的嗚嗚聲韻律就起來了。
“簫聲?看來是遇到了一些老熟人。”
不知何時,端大爺已經把他放下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阿泊此刻的模樣倒有一些狼狽,渾身好像塗上了一層血漿,腳是軟的,腰是酸的,被端大爺夾在腋下衝殺了這麼久,好像什麼都沒學到,就淋了一身血。
更重要的是他耳朵裡好像塞滿了什麼東西,所以一時之間聽不清端大爺在說些什麼。
他用小拇指挖了挖,是一些血痂摻雜著一些黑色頭發絲組成的東西堵住了他的耳朵。
等他回過神來時,端大爺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跟前。
這……
還沒等他呆滯多久,林子裡突然又竄出了不少的寨民,村子裡的喊殺聲又響了起來。
……
楊世閔寫好神主牌位,又是供香,又是掛像,這才把這一處洞穴布置成靈堂的模樣。
滿意的欣賞這一切之後,留下通風的間隙,再把洞口給堵好。
然後這才撒出一片磷粉,穿過蠟燭的時候,點燃成了一團團幽幽的綠色鬼火。
“凡人之生,天降以氣……”
楊世閔身穿法袍,左手並著劍指,右手搖著鈴鐺,當場便念起了咒語。
想要煉化他人佛光,要麼借助法器秘法之便,要麼利用天地之靈火,否則魔修隻能體生魔焰,強行將其渡入體內吞噬。
後者是有著極大的危險性的,雖然說利用率也最高,可是楊世閔卻不敢輕易的嘗試。
再者說了,要是把這和尚給吞了,那自己的金甲屍就沒有著落了。
他想要借助的是天地之火,他所認知的天地之火有兩種,一種天雷劫火,也稱之為雷火,天火,乃是一等一恐怖之物,通常是道家的人用來修行,或是采來煉丹煉器,這種火焰雖比不上太陽真火,卻強於體內自生的丹火,且用它煉出的丹藥或者法器,都會附帶著雷霆之力,這對魔修來說,可以大大的抵抗天雷的侵蝕。
另一種叫地火,又或者是山火,在山體之內或者是地表之下潛行千萬年之久,經過無數的壓縮,無數次的壓力鍛造,濃縮出來的那一抹烈焰,這種火焰由於有著地表的隔絕,相對來說比較溫和。
他現在要借助的,便是這地火之力。
咒語過半,幾個小鬼卻依舊停滯在這石洞之內,推搡之間,竟然無有些無動於衷。
楊世閔眉頭一皺,暗付一句貪心後,從儲物器內取出來一些生鮮的血肉出來,供它們飽餐一頓。
等它們心滿意足了,這才不情不願的往地下鑽去,導引出地下的地火之力,往山洞裡麵牽引而來。
那幾個小鬼,下去得不情不願,跑上來倒是飛快。
不過這也怪不了它們,地火乃是陽火,最為克製這些魑魅魍魎,以鬼體去引導,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惹火上身,不過終究是引上來的,楊世閔也沒有多說什麼。
身手一招,便把那團綠色的磷火吸在手裡,然後和那導引上來的地火之力糅合一起,頓時就產生了一種墨綠色的嶄新火焰。
偽·幽冥鬼火。
隻是新生的火焰有些暴躁,不時往周圍張揚著獠牙,把附近的空氣燒得劈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楊世閔又往裡麵添了幾味輔助的材料,這才讓它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