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封一恒聽到這話臉上倒是冷笑了起來。
“話說的倒是好聽,可底子裡的心思誰知道?我家桃桃當麵跟我說的,是你家的那個頑劣,品行不端,趁她施法的時候,蓄意謀害,幸虧我家女兒修為還算可以,未被撼動,不忍言之事,我不願多說,總而言之,若非桃桃無恙,今天我過來就不是與你對質了!”
他連封小嬌的名字都不願意提了,竟然用頑劣二字來代替,可見這痛恨之極。
“我不信,除非你讓桃桃親口跟我說!不然的話……”封不群還在嘴硬,矢口否認,甚至還打算賭咒。
“你不信?嗬!桃桃,出來!”
封一恒很明顯早就料到了這一茬,他也不想聽封不群呱噪,往後麵一招呼。
一個圓臉微胖的少女,就怯生生的從他的身後露出了半張臉,細眉大眼,紅唇微挺,未笑嘴角而彎,嘴角旁還有一顆美人痣,這少女臉相天生便具有一種柔弱的姿態,此刻受了委屈之下,一張略帶著後怕的驚容更加是惹人憐愛。
她的眼睛水靈靈,似乎永遠藏著委屈和不解,正帶警惕的看著封一群,這女孩子正是封小桃。
經曆過封小嬌偷襲後的她,仿佛對一切都充滿著不信任。
封一恒心疼自家女兒,細細詢問著她,封不群原本還想對這個堂妹打個招呼,結果發現這個堂妹對他……疏遠了不少,見狀封不群的臉色越發難看。
代玉看到她這副模樣,倒是更加沉默不語了,她沒有妹妹,封小桃就相當於她的親妹妹。
在這個親情割舍不了的年代,她隻能保持沉默。
封不群得到封小桃肯定的答案之後,眼神裡麵充斥著慌亂,他還是太年輕了。
可如果讓他上戰場,手持長劍之下,他可以心不慌,手不抖,眼不亂,可以從白天一直拚殺到黑夜。
可現在讓他處理這種家裡麵的恩怨,他卻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而且眼看當事人都開口說話了,這件事情的真假,似乎已經定了性。
也因此,他心慌錯亂之下,說出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可桃桃不是沒事嗎?竟然……”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皆是冷冷的直看著封不群。
封一恒更加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腳把說出這番混賬話的掌門踩死,他再次向前一步,怒吼道“可是行凶未遂,並不代表封小嬌未曾作惡,再一再二,前車之鑒,猶在眼前,這種惡質斑斑,屢教不改之輩,你還想包庇到什麼時候?”
麵對這位二叔的痛斥,封不群還在嘴硬。
“現在都是你們的一麵之詞,可我妹子半句話都沒說,誰知是不是你們惡意加害,然後死無對證?”
封一恒聽到這話反倒沒有對他繼續施壓,而是轉過頭麵向代玉,質問道。
“代長官?這件事你沒跟他說嗎?”
代玉喉嚨滾動了一下,下意識搖了搖頭,此刻她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可卻並非是冷漠,而是被嚇得不知如何表態。
“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所以打算事先問過雨墨真人之後再做決定,可雨墨真人說……他說沒有見過,所以我想……會不會這件事情有什麼隱情……”
“代玉!你彆忘了到底誰才是你的妹妹!現在是她福大命大,可如果真有什麼不測,你還有什麼臉麵站在我的麵前?”
封一恒直言其名諱。
代玉和桃桃那無辜而又略帶畏懼的眼神對視過後,又把頭偏向一旁麵如死灰,滿眼不可置信的封不群,然後抬頭看著那兩米高的身影,對他說道。“可雨墨真人確實說……”
“那家夥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說沒看到就真的沒存在?事實是不可能說謊的!隻有人,人才是會說謊的!”封一恒怒極反笑,可拳頭卻捏緊了。
這個時候那領頭的馬甲女人又說話了。
“代長官,我們並非不信任你,而是某些人確實不在編製之中,我們必須要慎重對待!”
“我們本意就是安排你和封掌門過來,將封小嬌這件事作為你們門派的內部矛盾自行解決了,可是……之前的那一次事故,導致了妖魔入侵,損害嚴重,這畢竟不是家事。”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你確實做差了,和封掌門一同去麵壁思過吧,在沒找到封小嬌之前,就要先暫時委屈二位了。”
和代玉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封不群,此刻的他心裡更是覺得荒唐,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上麵要把他從前線調回來了。
陳森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終於把事情捋了個明白。
之前那個封小嬌和銀華家的孫女協防的時候出了意外,導致妖魔入侵荊州,這件事因為某些原因被定義為陣法意外,封不群便認為這件事過去了。
可封小嬌卻因此受到了諸多隊友的排斥,而那個小桃則是出於憐憫的心理與她組隊,可沒想到再次被背刺,幸虧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可封小嬌卻不見了。
因為第二次協防的時候,兩姐妹是靠近荊州海口岸邊的地帶,往外麵還有其他駐紮的部隊,可外麵那些駐紮的部隊都沒有找到封小嬌的蹤跡,所以如果她真的要逃的話,恐怕隻會往荊州這裡麵逃,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雨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