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之初禪……
禪,是和道同境界的存在。
如果問什麼是道,天地大道,規矩,規則,道理……很多人都能說出一二。
這個道包括了人,天,地,日月星辰,四季變化。
可是人一般能悟出來的道,都是偏屬於人道的一種。
天道無常恒在,人可遠觀而不可近,之所以要證道,就好比是把自己的規則告訴給天地,自己從你這裡學來的東西,到底能不能用。
可是禪……
如果把道視作為唯物主義的最深解讀,那麼禪就是唯心主義的最深解讀。
兩者淩駕於肉體之上,高於精神,高於意誌——卻能以萬物為載體而存在。
道再高深,沒有載體,也無法具象化於世界。
就比如天道,雷道……這等道境,根本不是肉眼可以看見,隻能以加持於雷霆,天罰等諸多現象的方式出現。
所以……自己身上道蝕,就好像是各種大道,以自己肉身靈識為載體,然後各自爭鬥,各自搶奪身體的掌控權一般。
所以最根本的方法——便如同是刮骨療傷。
陳森想到這層之後,忽然就明白為什麼師傅要封閉自己的五識了……人在操控身體的時候,意識是統籌五識的存在,也就是說看似自己的身體上受到了彆人道韻的侵蝕,實際上——意識,已經受了傷害。
陳森念頭一動,腦海裡的那朵金蓮花突然大放光芒,把自己的靈識照了個通透,果然,隻見靈識之中,留著一枚一枚細小的道韻,那是不同於自己初禪的存在,它們如同附骨之疽,又像是瓷器上麵的裂縫,根深蒂固的同時,又不斷的向四麵八方擴張。
如果把人比作瓷器,那這些裂縫的態勢,就是非得把人體完全打碎了這才罷休。
【這就是道蝕嗎?】
道蝕,被他人留在體內的道韻,因為不兼容導致的侵蝕現象,宛如病毒對人體的入侵。
陳森知道,要想修補身上的傷痕,首先就得把靈識裡麵的道蝕給除掉再說。
不然,道蝕以靈識為載體,跟隨著靈識流向五根,最後造成五識的受損,那就是永無寧日的傷害了。
金蓮花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從靈台中大放光芒,化作一縷金鴻,緩緩朝他靈識的道蝕刷去……
那些待在他靈識本體裡麵細小的道韻,在此刻仿佛受到了威脅,極靜到極動之間,瞬間跳動……緊接著,陳森仿佛聽到了自己靈識的撕裂聲!
【啊——】
心底在痛呼,那是什麼一種感覺呢?
拿刷子沾上鹽水,在傷口上來回用力摩擦嗎?
不,比這個還要狠!
那種自心底深處傳出來的痛苦,讓他想起了那個叫尤鳳的女孩子——是那種心被撕碎了一瓣的感覺。
可是……可是這算什麼?再大的苦我都熬過來了,我害怕這個?
於是那道金鴻不改初心,依舊往前掠去。
就這麼輕輕一刷,陳森靈識當場便潰散開來,緊接著散漫在靈台之中,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再次緊起靈識,來不及去思考那些痛楚,拿著金蓮花就朝自己靈識內部照去……
自己剛才刷向的,是一顆冰之大道的道印。
這顆道印如同菱形的冰晶,由一圈圈道韻環繞而成,那些道韻一層一層,密密麻麻的模樣,陳森估算了一下,就這麼一個道印,起碼得有上千條道韻吧?
而就在剛剛那一刷之下……大概消弭了——半條道韻不到。
看著自己身上那數10個道蝕的痕印,陳森又回想起剛才遭過的劫難,突然發現,其實五識沒有被隔斷,依舊連接肉體時,自己感受到的那一般窒息的痛苦,也不是很痛苦。
刷——
【啊——】
刷——
【啊——】
刷——
【啊——】
某個人的靈台之內,開始了自殘一般的活動。
……
而就在他靈台深處中的某地,兩個賤兮兮的家夥坐在一旁,居然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甚至,作為師傅的臉上還出現了些許笑意。
旁邊的自在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哪有你這麼做師傅的,自家弟子被折磨成這樣,真虧你還能笑得出來。”
陳森反倒是蠻不在意“那不然呢?他破了身子又破了色戒,讓他舒舒服服的活著,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再說了,以初禪破那些成熟的大道,本來就是艱難的事情,他自己不去領會更高級彆的二禪,三禪,難道還要我這個做師傅的幫他洗身體?”
自在聽到他用洗身體來描繪眼前陳森所經曆的消弭道蝕情況,一時之間倒也覺得有趣。
“像你這麼一說,倒是也挺有道理,隻不過……我是該誇你這個弟子勇呢?還是該說他沒腦子?為什麼不以初禪加持靈識去洗身體,反倒是直接禪道對撞,他對自己所領悟出來的初禪……這麼有信心嗎?”
必登聽到這裡,嘴角也抽了抽。
“……”
“他並非主修禪法,在於初禪等方麵的運用,幼稚的像個小孩,連禪心都沒有,你指望他會對這方麵有所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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