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古風格的彆墅中,中年男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正在操弄著電腦的魏青青,一雙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一手資料是憑空得來的?”
之前聽著眼前這名老記者的訴說,藍玉還以為是開玩笑,但現實卻是如此的離譜。
要知道,一旦她所散播的消息是謠言或者說不能及時證實的話,那她就要背上一個誹謗和造謠的罪名。
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
隻接收到消息,不加以取證,那叫捕風捉影。
這和那些聽見腳步聲就吠的狗有什麼區彆?
魏青青前的是一張極其闊氣的大理石桌子。
桌子的側麵浮雕著幾個西遊人物,牽馬的八戒,挑擔的沙僧……
就像是他們現在正在經曆的事情一樣,須得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功德圓滿,才能一步一步,把這驚天案件的幕後黑手徹底挖出,將這盤踞在荊州大地上的毒瘤連根拔起,一掃沉屙。
平整的桌麵之上,一台小巧的筆記本電腦架在支座上,調整成一個令人舒適的角度,把屏幕以最好的狀態呈現在婦人麵前。
婦人由於高度的原因,隻能微微壓著身體,這就導致了衣領深處的溝壑清晰可見,但總歸是保守做派,該看到的都能看到,看不見的就看不見了,於是又多了幾分欲蓋彌彰。
魏青青不認為自己的穿搭有什麼問題,更何況一個成熟的女人,可沒有那些小女孩的羞澀,就算真是漏了春光,也不過是對自己的風情添了幾分魅惑而已。
她抿了抿口放在桌上的茶水,濕潤了喉嚨過後,這才笑道“也不能說憑空得來的嘛,雖然沒有確切的信息來源,但是上麵所陳述的資料都有跡可循,可以通過佐證一一驗明,隻要上麵派下來的那些紀委配合,那我們的信息雖然有時間差,但也是一個確鑿的內幕消息呀!最起碼我們又沒有撒謊,不是嗎?”
在這幾天的時間內,藍玉不僅擋住了各個暗處襲擊過來的恐怖分子,更加帶著魏青青躲過了好幾次的“官兵”搜捕,要不是有這個宗師在,恐怕她不是被害身亡,就是蒙冤入獄了。
因此對於這位強者,魏青青總是很樂意交流自己的信息,畢竟如果當真有一天自己遭受叵測了,又或者那個消息來源不再消息,那最起碼還有一個人了解整件事情的脈絡,還可以順藤摸瓜,把這個案子走下去。
畢竟知道這些事情的人越多越好,當然,前提是這個人值得信任……
在魏青青的眼裡,這位宗師就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人民子弟兵出身,又曾經保家衛國負過傷,退伍過後還能挺身而出見義勇為……這種人不值得信任,誰值得信任呢?
藍玉臉上露出了幾分思索之色,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也不由得敲動了起來“你說的倒也並非沒有道理,隻不過這麼一來……”
踏踏踏的鍵盤敲擊聲響徹在大廳中,等敲完一段文字之後,魏青青這才抬頭“這麼一來怎麼了?”
“沒什麼……”藍玉擺了擺腦袋,麵露難色的說“我總感覺我們是給彆人當刀子,嗯……我並沒有站在那些蛀蟲的位置,我隻是覺得,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如果沒有一個龐大的團隊,想要收集這麼多的消息,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擁有一個龐大的團隊,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或者說,在這場博弈裡麵,誰才是受益者?”
一開始還不以為意的魏青青,越聽下去臉色越是嚴肅,她把眼鏡拿下來擦拭了一下鏡片後,也不帶上,就這麼放在手裡,她看著鏡片說道“可是無論是給誰當刀……
誰與正義為伍,誰就是我的隊友,誰以邪惡為伍,誰就是我的敵人。
更何況,如果把輿論當成一把刀,把我們這些新聞工作者當做一把武器,就能夠把這黑暗給劈開的話,我倒也不介意是不是被誰利用了。”
藍玉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苦笑“倒是我狹隘了。”
魏青青依舊在擦拭著鏡片“不,我知道你是在罵我傻,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而且誰也不敢保證我拉下去這麼多人,那些新上來的,到底會不會也是蛀蟲。
或許你會覺得我就是在博眼球,自命清高,可是,如果因為害怕未來而不敢站出來,那你的見義勇為又算得了什麼?還是說你知道了現在這個結果之後,你就不會站出來替我擋下那麼多的災難?”
藍玉臉上收起來苦笑,思索一番後,搖頭,一臉正色且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不會,我並不懼怕他們。
說起來也慚愧,我一開始站出來隻是因為你是個女人,我見不得女人受欺負,但是到後麵,你的所作所為,你的智慧和勇氣,讓我十分敬佩。
也是跟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我才知道原來那些刀光劍影不僅會出現在戰場上,還會出現在你們這些記者身邊。
可以說你們一旦觸碰到了那些人的利益後,便是時時刻刻都相當於待在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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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心目中,你們是勇士,也是戰士!”
這些話語要是從彆人的嘴裡說出來,魏青青隻會覺得是恭維,是作秀;但眼前的這位宗師,他可不需要恭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