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臉色一正,條理清晰的,把前後說了個分明。
麥小嘟聽他說完,也感覺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那就麻煩賈兄你照看一二了,我此前曾經和人有怨,此番急著進山,一者也是為了追殺一人而來,如今我在此處已經耗費了太長時間,難免太過拖遝了,我怕再拖下去,會有更多的人遇害,就不過多久留了。”
“哦?既然這樣……賈某鬥膽,敢問是誰得罪了姑娘?”
“聽山腳下雲來棧的客人說,那家夥叫宇文初,不知道賈兄有沒有聽過?”
聽到這話,賈平猛然一驚“雙麵太歲宇文初?”
“咦?你認識他?”麥小嘟也是一驚,急忙問道。
“害,江湖上有誰不認識他呢?賈某當然也認識他,他不認識賈某罷了!”
說著,賈平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苦笑,可緊接著,他臉上又疑惑了起來。
“可姑娘怎麼會和他結怨呢?據我所知,此人是宇文家的小公子,化勁巔峰修為,傳言此人突破宗師的時候,行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靈魂蛻變出了雙重人格一重善、一重惡,尋常不好殺人,可一旦釋放出惡人格,那行事風格就會大變,性格乖張,行為暴戾……難道他也進山來參加考核了?”
“……”麥小嘟沉重的點了點頭。
“先前在雲來棧裡麵,他和人發生了爭執,結果私下……”
“哎呀,姑娘糊塗,那宇文家比雲來棧大得不知道多少倍,想來那姓齊的,也不敢對他下死手,隻怕是要他一雙招子罷了!結果你這一插手,看似是好心,但卻害了那阮氏四雄的性命……但話又說回來,四雄的名聲在江湖中更惡,姑娘此舉,倒也算是懲惡揚善了。”
麥小嘟這下倒是傻眼了“啊???”
自己這算是什麼?
“可是……可是他殺了人!”
賈平聽到這裡苦笑著說道“行走江湖,誰的手上沒有幾條人命?若真要一命抵一命,那這世上害人的貪官海裡去了,怎麼不見他們死絕了呢?”
“姑娘且聽我說一句,行俠仗義,不是看對方殺了多少人,而是看對方作了多少惡,殺人不是罪,為惡才該死。
殺一萬個壞人和殺一萬個好人,同樣都是殺人,但是後者比前者還要該死一萬倍,這是我江湖中人與官府法律最大的區彆!
不過,那雙麵太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除惡即是行善,如果姑娘真的有這個心,倒也不妨去除了這個禍害,隻是姑娘要萬般小心,宇文初此人做事不合常理,修為高強又詭計多端,稍有大意,怕是會有難忍言之事,若是力有不逮,姑娘千萬不可勉強。”
殺人不是罪,為惡才該死。
這句話一出,麥小嘟徹底愣住了,賈平的話語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這句話徹底顛覆了人命的重要,把善惡淩駕在一切之上,直接挑釁了律法的人權,否定了法律對於生命的保障。
不同那一句“為什麼壞人也需要律師”,這句話把一切的“罪”,都用善惡去衡量。
也就是說,在賈平的眼中,那些為惡人打官司的律師,也是惡人,因為他們在助惡,助惡就是為惡……
在他的眼裡,法律就是一紙空文,隻有在他的認知裡的善,才是善,在他認知裡的惡,才是惡。
這是最可怕的事情。
帶著主觀色彩的去定義他人的對和錯,這比法律還要模糊。
同樣,這種人的思想,也是最為極端。
或許,麥小嘟此刻已經開始意識到,江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了。
那是人情世故淩駕於生命之上的社會。
在那個社會裡,人人都怕死,但他們並不敬畏死亡。
麥小嘟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在這句話裡的震撼之下,她也聽不清太多,但心裡的念頭卻從未忘記,於是她再次啟程。
女孩子走後。
“走了?”
就在這時,一旁昏睡的傅軾悠然醒來,睜開的眸子裡,黑白分明,清晰無比,哪裡有半點昏睡的跡象,顯然,方才就是在裝睡。
“走了!”賈平點了點頭,又在一旁拾了幾根先前麥小嘟留下的柴火,扔進了火堆。
那妹子繼續說道“聽那姑娘三言兩句不離官府,我看不像是江湖中人啊!”
賈平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像,雙麵太歲這麼大的名號,在南江湖幾乎都傳遍了,北江湖即便沒有收到風聲,按道理說,那江湖名門,也不應該半點消息都沒有,如果那姑娘真是大家子裡出來的,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更重要的是那雙眼睛,她殺過人!而且,殺過不少人,這不是大家子的作風。”
沒有哪個少爺小姐,會親自動手去殺人的,不管是受限於國運,還是當今的法律,他們都會儘量的避免自己陷入這種凶手的局麵。
不是每一個大家子的子弟都是宇文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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