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鐵拳的手下留情,可嚴掌門已經身死,這華山,也不知是否還有您的其他仇怨?”薛遜話語之間,也用起了敬稱。
雖然對方壞了生死鬥的規矩,但若論情願,誰又能分說些什麼?
“哼,嚴辛明虛偽,又能教出什麼好人呢?如今他死了,我前來尋仇,但整個門派敢站出來的,能出來的,也就這兩個人,這足夠能說明他的品性……師父不堪,徒弟亦是如此。”
“既分了清白,罷了,今日我也算是給你一個麵子,各位,就此彆過了!”
說著,嚴辭安跳下了擂台,自顧自的往遠方走去,贏得了一片稱好之聲。
“神州鐵拳之名,果然並不虛傳,為人之仗義,大氣,我不及也!”
“能以一州之地冠於頭銜,足以見他的秉性,求清白,而不濫殺無辜,便可證明他的赤子之心,神州多豪士,如今一見,我倒是與有榮焉了。”
眾人的誇讚,落在了原騰龍派弟子的耳朵中,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令人臉紅。
甚至為了防止他人認出自己是騰龍派的,這些騰龍派弟子都不敢去東峰的邊緣,把那兩位受傷的弟子扶起來。
最後還是薛遜發話,這才叫人處理一番。
但經過這麼一鬨,這個擂台,倒也沒那麼多的肅殺了。
就連第二個人站了上去,眾人依舊沒有從剛才的氛圍之中完全脫離出來,對嚴辭安的做法,還有一些回味無窮的感覺。
不過現場之中,終究是有幾個明白人的。
[嚴辭安這麼一套,看似光明正大,實際上,把這華山學院的藏汙納垢,都抖了一個分明,以後在江湖,他的名氣高上一分,彆人談論他的時候,這華山的醜事,就又臭了一份……]
[這件事能怨得了誰呢?能把這個擂台擺出來了,就不要怪彆人把鍋都掀開……]
[這件事看似是針對騰龍派,可暗地的劍鋒卻是直指華山,今日的生死狀,如果接二連三都是這種路子,那就有得玩了,一邊吃瓜,一邊看戲,倒也是恰意……]
[江湖之中這種盛會,真是不多見……]
眼神交流之間,彼此都心領神會,倒也沒有大聲喧嘩。
但隨著眾人紛紛誇讚鐵拳嚴辭安後,擂台之上的小獅王,慢慢的,也回過味來。
他不是蠢貨,很快就明白了剛才那個外表憨厚魯莽的神州鐵拳,隻怕是不安好心。
薛遜立在木樁之上,鐵青著一張臉,看著那兩位被扶起來的騰龍派弟子,微闔的眼睛下,是幾縷可怕的精光。
這兩個蠢貨,既然技不如人,為何不當場身死呢?
留著這重傷之軀,要那什麼神州鐵拳踩著華山上位!
那什麼鐵拳倒是風光了,那我華山又成了什麼樣子?
這兩個蠢貨如果死去,那生死狀的下一輪,就到了自己,彼時和那姓嚴的一鬥,未必不能勝上一籌,即便是一段惡鬥,也起碼沒有此刻丟的麵子要大。
人輕飄飄一拳過來,結果兩個弟子就瀕臨死亡。
這個結果,並不好看。
可關鍵是,事先就簽了名號,當事人也表現出寬宏大量的模樣,過後再去追究,就難免會落人口實了。
“薛老,薛老!”
就在他出神之際,那第二個跳上來的仇家卻是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