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官司過後,封小嬌被判了死緩,這是第一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華山改革武術協會,其中主導的主要成員有……”
青年的語速並不快,但把故事都講了個分明。
但是麥小嘟卻有點聽不明白了“這和……我說的有什麼關係?不就是門派裡麵的爭權奪利嗎?”
“彆急!”青年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一切的根源還得回到三年前,戰爭開啟之時……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軍隊壓邊,部署戰局,一國之戰事,最是馬虎不得,於是邊境禁嚴達到成為所有的嚴峻程度……我記得你在武院裡麵曾經也學過一些金融選修,那你知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產生的是什麼?”
麥小嘟臉色一白,似乎不太情願接受這個現實。
“是壟斷,以及走私。
壟斷的走私!
沒錯,再怎麼嚴控死守也管不住自家的孩子,一旦產生這麼一個組織,能夠遊離在軍隊之中,觸腳遍布整個邊境,可以隨意的進出禁嚴,那麼……它的崛起,便無人可以遏製——這就是遊走在冀涼兩州的幽靈!”
“而且這個幽靈藏得很深,走得很遠,不僅是大漠,還包括大海,從冀州,到山海關,到神州,到東海岸,入天江……幾乎占據了北部的半個江山。”
“你說這樣的存在……值不值得讓人恐懼?”
麥小嘟渾身顫抖,卻又不可置信,因為她聽懂了也聽明白了……
她深知,體積越大,暴露的風險就越大,更何況如果按照自己老師的描述,這樣的存在,根本不會被忽視才對“如此的龐然大物……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嗎?難道每個人都會同流合汙?”
“當然有!”青年語氣很是篤定“有一個人,我希望你能記住他的名字,他叫萬金平!”
“萬金平?前荊州州委?”地理課堂上的麥小嘟,可從來沒有睡過覺。
“是的,具體的情況不必多說,最終的結果就是,他把天江一帶的幽靈都掃了一遍,代價則是……回京候審,由一州之長變成階下之囚。”青年語氣幽幽“我不希望你成為這樣的人……同歸於儘,實在是太偉大了,但是用人和野草去拚,人死了不能複生,但野草依舊會再次逢春……”
“那為什麼要記得他?”麥小嘟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後,忽然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要記住他的愚蠢,這是一個反麵教材!”青年理所當然的回答。
“可一個州委都這樣了,難道……難道其他人就沒有察覺嗎?”麥小嘟無視這句話,再次問道。
她總覺得這個世界的光應該更多一些,最起碼能照亮大部分的黑暗……
“那我問你,一個如此磅礴的幽靈能夠存在,你覺得它是真人,還是影子?”
“……”
沉默,不是因為答案的難覓,恰恰相反,是因為答案的昭然若揭。
“這不是一個新鮮的話題……”青年繼續說道。
可故事還沒有說完,卻被打斷了,因為女孩子認為自己得到了所有的答案“這就是你為什麼要殺林總的原因嗎?”
“……”青年轉頭打量起了女孩子,沉默片刻“你確定?你不是某人派過來的嗎?”
他不等女孩子表達意見,繼續說道“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而且,故事還沒講完,你要聽嗎?”
“好吧,那你說吧……”
颯颯颯……
窗外的聲音纏纏綿綿,不知是葉子還是風聲,總是讓人心頭慌張,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楚答案。
“欲壑難填,有人沉迷在兒女私情中,自然就有人沉迷在那些爭權奪利裡……華山封小嬌的案子,隻是其中一個角落罷了。
這裡麵的肮臟不必多言,畢竟你沒經曆過,但如果說你經曆過的,你應該很熟悉才是……”青年若有所指,也許是想要看一下這位學生的悟性,他並沒有明說。
此刻的麥小嘟豁然開朗,原來答案早就在跟前,迫切的問道“所以我在山腰處遇到的那些部隊……就是他們?”
青年點頭。
“可為什麼?”
青年早有預料到這個問題,於是繼續說道“還是那句話……利益和風險是成正比的。
在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會記住你的影子。
當他們插手華山的時候,他們對華山而言就不再透明了,最起碼……交易的記錄還是有的……不過通常我們不稱為交易記錄,我們把這個叫做——賬本!”
跟江湖人做生意總是這樣,哪怕再怎麼謹慎,老江湖總會抓住一些跟腳,用來杜絕一些卸磨殺驢,過河抽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