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來起,李天照就感覺他們氣氛不善。
此刻看似隆重,裡頭的餐桌邊,卻沒有一張空著的椅子。
這哪裡是來讓他吃飯的?
這是叫他站旁邊看他們吃飯的吧?
“萬戰將威名赫赫,我們都聽說過!不過我們南堅城這裡有自己的規矩,位置就那麼多,來晚了,要麼走,要麼靠本事讓人心服口服讓個位置出來。都說千殺劍法厲害,想必孤劍要在這裡得一個席位,也不是難事。”南威那副口氣,挑釁意味十足,但這是他做主的地方,自然有恃無恐。
李天照笑了,這下馬威可真有意思,分明是要看看他的劍法,換言之,對方明知道他的到來,不是什麼好事。
“我的劍不切磋,隻拚生死。”
“那簡單,隻好請孤劍如何來,如何回去!”南威臉色一沉,一桌萬戰將們,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那威嚇之意,明白無疑。
“這可真是讓人為難……”李天照說著,目光在一圈人臉上掃過,好像是在挑選比試的目標,同時手握上了劍柄,緩緩拔劍出鞘。
眼看他目光落在一個萬戰將臉上,旁人的注意力自然集中過去,以為他選定了決鬥的對手。
卻在這時,一道風刃,飛閃出去,瞬間把偌長的餐桌斬開!白色的風刃在恰好切開桌子另一頭後,立即消散。
一桌的盤子碗碟,全都從分開的桌子中間摔在地上,有些咣當作響,有的碎裂開來,湯水,菜,瓷片,滿地都是。
一群萬戰將們紛紛怒目而視,可是,卻沒有人激動的開口說話。
李天照剛拔出來的劍,又緩緩歸入鞘中,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的說“我的劍果然是不適合決鬥,既然沒有飯吃了,那就派人領路,我要休息了。”
南威眼睛輕眯,緊盯著李天照半晌,見他迎著自己的目光,全然沒有任何閃躲,甚至沒有一絲情緒變化,沉聲道“不巧了!這裡沒有多的房間,孤劍要地方休息,還是得靠本事!”
“堂堂南堅城城長府若連讓玄天武王的使者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那這城長府是該推翻重建了!”李天照根本不怕南威的恐嚇,他們即使敵視,也根本不可能敢殺他。
南米之地,敢給玄天武王找個借口?哪怕不因此動兵,也會要他們付出慘重代價。
南威治下的城裡如此情況,可見他絕不是衝動魯莽之輩。
至於李天照,原本就不怕彆人姿態強勢,不讓他吃飯,那就都彆吃;不讓他有地方落腳,他今天就敢拆了城長府,都彆住。
想把他李天照嚇唬回去,或者讓他自己退走,無處落腳的風餐露宿,那是做夢!
一群萬戰將們早就憤怒的很,隻是南威一貫紀律嚴明,他們誰都不敢妄自開口。
就隻聽南威沉聲道“如此說來,孤劍還想替我們拆房子?”
“大可代勞。”李天照回答的毫不猶豫。
“儘管試試。”南威話音剛落,就見李天照二話不說,直接抬掌擊在身旁的牆壁。
牆壁雖然厚實,卻哪裡禁得起萬戰將的力量。
頓時一麵牆崩裂飛了出去,接連撞穿、撞爛了好幾道走廊、房屋的牆壁。
塵土飛揚,響動又讓南堅城城長府裡的人,吃驚之下往這邊過來。
但更吃驚的,是南威,以及屋裡的一圈萬戰將。
李天照左掌垂下,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盯著南威的眼睛問“王將還需要幫忙否?”
“孤劍的千殺劍如何厲害,今天是沒見到,不過,憑這番膽識,理當有落腳之地,也當然有飯可吃。來人——為孤劍收拾房間,酒菜送入屋裡。”南威一聲令下,當即有人應命。
一群萬戰將們雖然個個激憤,卻沒有人出聲。
李天照隨領路的人走過去時,府邸裡的戰士,還一些女人,都在打量著他,竊竊私語。
回到房裡,果然很快有酒菜送到。
李天照吃喝著,想到南威,已然明白玄天武王為何要殺此人。
這南堅城裡的萬戰將,千戰將們,如此服從南威,剛才那般情況,竟然也沒有雜亂之音。
南米之地出現任何太厲害的人物,都會讓玄天武王警惕,南威這樣的,顯然是巨大的隱患。
李天照剛吃沒一會,門被敲響。
“剛才多有得罪,特意前來賠罪。”這聲音,分明就是南威。
‘賠罪?’李天照才不信他是誠心賠罪,但南威如此快的找過來,來意確實又讓他猜測,自然也沒有怕見他的道理,於是就說“王將請進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