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少了我的一份?”
“還有我!”
“一個都不拉下!”
一眾人立下共同的許諾,在十一個戰士的朋友的墳前。
他們麵麵相覷,看著個人臉上的信心,眼裡的堅定,一時間,胸膛裡都激蕩著熱情。
李天照的娘對陳皮也突然沒了不滿,陳皮還是當年的陳皮,雖然戰鬥的時候想法有點不同了,但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可靠的戰友。
李天照的父親覺得這樣才對,這樣才好,於是說“要救老夥計,先得成為王將,大家夥就先朝著這個目標一塊殺敵立功吧!”
“殺儘大地狗!換我王將功!”陳皮一聲大吼,用上了這裡戰士對大地武王的人的稱謂。
李天照的父母和旁的幾個老戰士紛紛高喊道“殺儘大地狗!換我王將功!”
夜風吹著,窗外吹入的都是涼意。
雲暮煙立在窗邊,突然想起西月之地的時候,李天照夜裡翻窗尋她的事情,而後,不自覺的麵露會心一笑……
緊接著,卻又想起白日裡,李天照母親那仇恨的目光,還有悲憤的怒吼……
雲暮煙懂那種悲憤,就如她去到時,看見那麼多孤行人被屠殺的心情,或許,更甚……
因為今天死的那些孤行人,跟她還談不上很熟悉。
而她殺死的那些戰士,對於李天照的母親來說,也許就如同時是她身邊的夢中遊夫妻那樣信任、熟悉的重要朋友。
雲暮煙望著雙手,膚白如玉,長久修煉的戰士手,早因為肌體的脫胎換骨而改變,沒有尋常戰士的那些老繭。
可是,這雙說沾染了多少鮮血?
未來,卻還會沾染更多鮮血。
她請樵夫幫忙時,選擇了血武印,因為孤行人的處境不容她能通過彆的途徑獲取力量。
而孤行人的處境,又注定了她的劍會沾染更多、更多、更多的鮮血。
隻有血武印,才來得及成為支撐的力量。
雲暮煙想著李天照,突然又覺得‘如果你能在盟主城裡運籌帷幄,擺脫了血武印,也很好……不,還是根本就不要與武印沾上關係的更好吧……’
窗外湧入一陣寒風。
雲暮煙其實一陣冷寒,旋即覺得自己的念頭可笑,如李天照的情況,實在難以跟武印擺脫關係,隻在早晚,隻能希冀會是彆的,沒那麼辛苦的武印……
窗外的寒風,很冷。
李天照卻已經在窗邊站了許久。
他想起西月之地與雲暮煙的見麵,想起一次次同去夾縫武王殿的情景……
玄衣回來了,看他還如她剛才走時那般站在窗邊,不由伸手捧著他的臉,予以溫暖,輕歎說“娘平靜了些,但還念叨著報仇的事情。我好好勸了,她願意以武王的命令為重,但還是說,等將來該收拾孤行人的時候,要孤王陪她同戰。那殺戮千影厲害,將來她若沒有死在旁人手裡,真要我們動手的話,還真得我與孤王一起,才能十拿九穩不被她逃脫。”
李天照依舊沉默著,什麼也沒說,因為他也沒辦法說什麼。
他既不願意答應,也不能拒絕。
‘原來立場就是,不論你是首領,還是盟主,一樣會會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