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您應該想象得到,有好多人,已經把希望押在了您的耳光上麵。
僅僅是在耳光派的群組裡,就聚集了幾千人。
還有散落四處的呢,隻會更多。
如果您不再抽任何人的耳光了,就相當於,您扯斷了他們的希望的繩索。
他們可能對您,產生負麵的評價,甚至……甚至是仇恨。”
仇恨二字,給了老周一個激靈。
老周看了惠子一眼。
“這裡,也包括你惠子小姐嗎?”
“我?怎麼會?我已經有幸被您抽過耳光了。
而且我聽從了您的讖語,買了大壺的股票,翻倍指日可待。
我怎麼會仇恨於您呢。
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有點兒失望。”
“失望?”
“是呀,您不抽耳光了,我這個讖語解讀者,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呀。”
老周看著惠子的樣子,笑了笑。
是呀,一切都在野蠻生長。
想揮刀切斷,不是那麼容易的。
對惠子而言,可能隻是有些失落。
而對那些驅車三四百公裡趕來的人來說,懊惱,不甘,憤懣,遷怒……
老周呀,沒有真空,到處都是身不由己。
“可以排隊。”老周想了很久之後說道。
“太好了,長弓先生。”惠子顯得很高興。
“但是,他們不能預約時間。”
“不能預約時間?那什麼時間可以抽到他們呢?”
“對,我想好了,就是不能預約,至於具體時間嘛,我想抽的時候才抽。”
“啊?這樣……隨心所欲嗎?”
“不能這樣……隨心所欲嗎?”老周問道。
“不是,這樣也是可以的,多年前有一位大師,就是用的這種排隊方式,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後來他的供奉越來越少,現在已經不在日本講法了。”惠子說道。
“哦,是嗎。”那太好了,生意日漸凋零,正合我意。
“那……長弓先生,要不要根據供奉的多少,改變排序呢?”惠子問道。
老周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雖然已經不怎麼公平了,但還是儘量公平一點兒吧。
實在有錢又不想排隊的,可以去買號,或者去供奉台。”
“啊?您允許他們私下交易序號?”惠子問道。
“怎麼?這樣不可以嗎?”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允許按供奉排序,那……”
“那這些私下交易序號的錢,就都落在我的手裡了,對嗎?”
惠子笑著點頭。
“我們的規則很簡單,就隻有一條,排隊。
有心的人,鑽營的人,總是會找到空隙,在這條規則之下謀利的。
這一點,不能眼紅。
也就是說,發布規則的一方,不能因為垂涎於其中的利益,就隨時宣布,再追加一條規則。
既然享受了規則發布者的地位勢能,就必然要淡定麵對參與者的利益動能。
否則,隻會被削平的。”
“好的,長弓先生,那我這就去通知他們。”惠子說道。
“嗯,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想抽,他們願意等就等著,不願意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