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發現？”尼威亞有些惱怒的問。
“是的，目前均沒有發現可能的外部勢力介入的跡象。而且按照目前周邊的態勢，其他國家也不太可能有精力關注我們這個小國。”內閣情報大臣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個窩囊廢的國王是靠著自己的洪荒之力從我精心調配的毒藥中蘇醒過來的，而且還跟吃了豹子膽似的在廷上當眾讓我出醜。所有的這一切都國王自己的主意，除了個小侍女完全沒有其他勢力的暗中幫助？你這情報大臣當個屁！”
尼威亞破口大罵，這數日來，庭上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在他的腦海中重演了多少遍，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原本那個怯弱如同綿羊，見了血會頭暈的國王竟然自己手刃了兩名武力高強的護衛，而且還順帶敲打了自己一番，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而這個天方夜譚卻是實實在在發生了。可要讓尼威亞相信天方夜譚背後沒有一盞阿拉丁神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沒有人能夠突然改變自己，絕對沒有。
“可可是首相大人，我動用了一切明線暗線在四大國中查訪，他們目前的精力完全集中在即將發生的大戰之上，根本就沒有人關心我們這個邊陲小國。三大國的不死者主力都派到了前線上，楓之國正自嚴陣以待，其他三國建立的臨時軍事聯盟，這個節骨眼上不可能有精力關心我們這邊。”情報大臣憂心忡忡的回答，畢竟整個內閣已經和首相捆綁在了一起，首相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們也得陪葬。
“會不會是一些遊散的‘不死者’？”尼威亞希冀的問。
“我拜訪過那位大人，他很明確的告訴我，停留在三川之國的不死者都在他的監控之下。”情報大臣說。
“不是外部勢力也不是‘不死者’，難道三川之國中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反抗勢力？”尼威亞皺著眉頭，隨即又問“陛下最近表現的怎麼樣？有沒有乾涉你們內閣的辦公？”
“完全沒有，陛下就跟身體還行的時候那樣，天天沒事就是看話劇，占漂亮小姑娘的便宜。至於內閣朝政，他愛理不理，有內務大臣試探的向陛下請示過人事任免的事情，還被陛下臭罵了一頓，說是這種小事也來煩他。倒是那個阿爾莎小姐似乎被國王看上了，成了陛下的貼身侍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異樣。”情報大臣說。
情報大臣走後，尼威亞站在學堡的頂層，凝視著遠處依稀可見的王宮。除了自己置身學堡，不方便外出以外，一切都跟原來沒有絲毫的區彆。三川之國依然在他的把持之下，每天內閣都會把案卷送來批示，而國王也依然滿足於他的荒廢的生活。
可尼威亞不是傻瓜，這裡麵太多的無法解釋，世上並沒有無緣無故的因果，那天廷上發生的一切必然有他的因，隻是他無法窺視和掌握。而眼前的這些無法解釋滋生著不安的萌芽，越長越大，讓尼威亞心神不寧。
“你在困惑？”一個聲音忽然在尼威亞身後響起。
尼威亞一驚，猛然轉身，隻見一個滿臉儘是不屑之情的青年半倚靠在廳中的長桌上。
學堡外，尼威亞足足部署了百餘名的守衛，可這名青年卻是視他們若無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學堡之中。
尼威亞眼見是他，立刻十分有禮貌的問好“裡奇大人，想必是那個不成器的情報大臣打擾到你了。”
那名青年瞪了尼威亞一眼，隨即踱步走到尼威亞適才所在的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說“以我們不死者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中本可以為所欲為，隻是到頭來還要跟你們這些凡人合作，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麼？”
“裡奇大人，是否其中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尼威亞不知道為什麼這位不死者大人忽然會問他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他思考過許久的卻始終沒有得出答案的。
“苦衷？沒有什麼狗屁的苦衷。我們目標是統一大陸，但要實現這個目標卻不得不深入參與到你們這些凡人的世俗中去，你可知道為什麼？”青年問。
“不知。”
“你見過大象沒有？”青年問。
“見過，凶悍的猛獸。”尼威亞回答。
“而螞蟻想必你也不會陌生。我問你，螞蟻和大象那個力量大？”青年說。
“自然是大象。”
“是的，當然是大象，我們不死者就好比大象，而你們凡人就如同螻蟻，但螻蟻一多卻是可以吞噬大象。你們三川之國不過隻是區區的邊緣小國，即便如此似你們這般的小國就有人口八千萬，更彆提四大國那足有數十億級彆的人口體量了。”青年轉過身來瞪視著畢恭畢敬的尼威亞，像老師訓斥學生一般低吼著“我們不死者若是要親手殺光三川之國的人即便殺到陽壽用儘也殺不完，所以我們需要你們凡人的配合，通過你們這些凡人來達到我們的目的。”
“而你們這些凡人為了自己的野心更需要我們，這就有了契約和協議。不過你不要以為這個協議是不可變更的。不錯我們需要凡人，但如同你這樣的凡人太多了，如果你辦事不力，隻要我一聲令下，哪怕是門口那個蠢笨如豬的護衛都立刻可以取代你的地位，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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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威亞滿頭大汗，連聲稱是。
“告訴我，我們協議的內容是什麼？”青年低沉著嗓子問。
“三川之國乃是楓之國的屬國，我必須表麵上維持這個假象，當需要的時候，雪之國的軍隊可以假道三川之國的地下密道入侵楓之國。作為交換，我將會在不死者的支持下成為三川之國的影之君主。”尼威亞戰戰兢兢的回答，他努力的讓自己不要說錯協議上的任何一個字眼。
“這份協議的內容你記得很清楚，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楓之國地處盆地，四季如春，水草豐美，是一個完美的農耕大國，但其四周卻是被高聳入雲的高原所阻斷，除了正麵的易守難攻的關隘之外，還有一條曆代以來由三川之國國王血脈控製著的上古通道，這就是我們用來對付楓之國的最終武器。所以這個協議的重要性我希望你明白，你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青年冷冷的說“可我目前聽到的流言是，你被那個豬一樣的年輕國王給弄到這個山頭上念書？”
“裡奇大人，我也想不明白，你給的藥確實讓國王處於半死半活的狀態，可”
“聽說那天國王親手殺了兩名護衛？你親眼看到了沒有？”裡奇揮手阻止了尼威亞的話頭。
“我親眼看到。”
裡奇沉吟了一會，嚴肅的說“雖然三川之國的不死者都是屬於失敗者，但如果是楓之國來的，不在我的掌控之內也不是不可能。能夠解我的藥，並讓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國王忽然有能耐殺人的，難道？”
尼威亞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離奇的身影。
“聽著，辦好你的事，那個協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兌現。國王的事情交給我去解決。”尼威亞先生看到一道遠去的光芒，然後才聽到離奇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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