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嘶吼著衝到了陳鐵柱的身前,他都能夠清晰看到張廣友臉上陰狠的表情、感受到摩托車輪胎挨上了自己的腿。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也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慢放鍵。
張廣友和他的摩托車成了慢動作,腿上的感覺還在。
陳鐵柱拚儘全力側身讓過摩托車,順勢用力推了張廣友一把,直接把他從摩托車上推得橫飛了出去。
“轟……”
速度又恢複了正常,摩托車也直接撞進了柴禾垛。
張廣友呢?
摔到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翻滾的表演。撥棱蓋、胳膊肘和肩膀頭子處的皮衣被摔出了好多道口子,奔嘍和鼻子也蹭掉了皮。
趴穩後,張廣友傻愣愣的看著他的摩托車,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有些不理解。
“爸爸、爸爸,出血了。”
看著陳鐵柱鼻孔裡流出來的血,豆豆焦急的喊道。
“哪裡出……”
還沒等他說完,腦袋一陣眩暈、身體裡的力氣好像也被抽空了一樣,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殺人啦、殺人啦、二驢子殺人了啊……”
不遠處看著的吳桂枝這才有了反應,淒慘的喊了起來。
“鐵柱,這是咋整的啊?”
“廣友沒啥事吧?咋還動手了呢?”
“奔兒嘍都戧破了,還好沒露骨頭。”
“這事兒整的,趕緊喊建國叔吧。”
……
聽著聲音跑出來的鄉親們趕忙把兩人給隔開,吳桂枝也開始哭訴陳鐵柱的暴行。
“二驢子,你可真尿性,連女人和孩子都打。”雙手囤在棉襖袖子裡的李通達率先指責。
“可不是嘛,都能耐上天了。”戴著棉帽,一隻帽耳朵耷拉下來的朱清軍緊隨其後。
陳鐵柱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這就是張廣友的狗腿子。
“廣友騎摩托車過來,你推他乾啥?”
“二驢子,沒話說了吧?”
“成天惹是生非,這下完了吧?房子賣了你都賠不起啊。”
……
有了他們倆帶頭,又有好幾個人紛紛指責起來。
聽著這些人的話,陳鐵柱的心中也更加憤怒,“捧臭腳挺香唄?你們咋不上去舔呢?合著他兒子就能罵我閨女,他就能開摩托車撞死我們唄?”
“誰特麼的再跟老子嘰嘰歪歪的,老子連你都削?尤其你們幾個,給老子小心著點,千萬彆再招惹老子。”
被他噴了這麼一通,把那幾個捧臭腳的給聽得愣住了。
心裡邊也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二驢子雖然驢,可是他是欺軟怕硬的驢。
今天這是咋了?膽氣這麼壯。
“二驢子,你胡咧咧個啥?還想跟我乾一場咋地?”李通達惱羞成怒的說道。
“李通達,你當老子不敢?你特麼的跟老子再膩歪一句,信不信老子生撕了你?”
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的陳鐵柱從地上爬起來,冷聲說著,也要往前衝。
其餘的人趕忙攔了一把。
看著他真要開乾,李通達反倒被嚇住了,不敢再吱聲。
不僅僅是他,剛剛那些捧臭腳的,也往後退了退。
“這是咋了?嘰咯啥?”披著夾襖、拎著煙袋鍋的村長何建國趕了過來。
“村長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你特麼的閉嘴,建國叔是你爹啊?還給你做主?”
吳桂枝剛想繼續撒潑,陳鐵柱噴了她一句。
對上他那暄紅、布滿血絲的眼睛,吳桂枝嚇得不敢再吱聲。
反倒是其餘的鄉親們,聽著陳鐵柱的話,差點給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