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癮,真的是太過癮了。
這就是此刻陳鐵柱心中的感受。
哪怕這並不是在手術台旁拿著手術刀治病救人,而是在做著粗笨的屠夫的活。
他的心中,仍然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鐵柱啊,你啥時候學會的這手活?”何建國好奇的問道。
“呃……,建國叔,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比較饞。建國叔,燉蘿卜吃行吧?”陳鐵柱愣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道。
光顧著自己玩開心了,今天的表現略微有些過火。
何建國倒是認可了他的話,“燉蘿卜、燉土豆都中,燉啥啥味。”
“妥了,咱們這就開始操持,我先用水泡一下。”陳鐵柱笑著說道。
看著他就要開始燉肉了,豆豆小朋友都變得眉飛色舞。
好在家裡邊有兩口鍋,一口鍋煮飯、一口鍋燉兔子正好。也是為了快些做熟吧,直接架上樹枝火。
待鍋的溫度上來了,陳鐵柱拎起油瓶,裡邊僅剩下的一點油,全都倒進了鍋中。
雖然少了點,勉強夠用。
邊上盆子裡泡著的兔子肉用笊籬撈出來甩了甩水,一股腦的直接倒進了鍋中,然後就是賣力的煸炒。
滋啦啦的聲響中,飄散出來的一點點香味,讓守在邊上的豆豆都開始吞口水。
這個香味,小家夥何曾聞到過?
這是本能的饞。
切好的蔥薑蒜花撒下去,再淋上一些醬油。煸炒幾下,直接添湯。鍋蓋一蓋,第一道工序這就完活。
“爸爸、爸爸,啥時候能吃啊?”豆豆著急的問道。
“還得等一會兒啊,等燒開了,咱們還得下蘿卜塊呢。”
陳鐵柱往灶坑裡又添了些樹枝,將小家夥抱到了懷裡邊。
“鐵柱,這個冬天,你就打算打獵為生了?”邊上的何建國問道。
陳鐵柱點了點頭,“兔子和野雞都能賣五塊來錢,現在就算是出去做工,給的大價錢也就是這個吧?”
“是這樣。給這樣工錢的,一般還都不管飯。”何建國說道。
“你現在要是有這樣的想法,回頭我帶你去二叔家裡走一圈吧。這一行我了解的不多,進山還是很危險的。”
“謝謝建國叔,村子裡真正關心我的人,也就是您了。”陳鐵柱認真的說道。
剛剛何建國提起的“二叔”,可不是他的宗親,而是村子裡的一個孤老頭。
但是這個孤老頭可不簡單,是二道嶺村的老獵戶、老把頭。
“二叔”的這個稱呼,也是村子裡給的尊稱,小輩人一般都喊二爺。
陳鐵柱隻知道他姓李,當年扛過槍,複員後就在二道嶺村過日子。
左臉上有三道粗大的疤痕,據說是被熊瞎子撓的。平時也不苟言笑,看著很嚇人。
“哎……,不說那見外的話。在咱們農村啊,窮不死、累不死,卻會懶死。”何建國歎了口氣。
“現在你想明白了,要正經過日子了。勝利大哥和紅梅嫂子在天有靈,也能安心了。以後啊,帶著豆豆好好過日子吧。”
“嗯呐,以前是我不懂事,把我家積攢下來的情份都給敗光了。”陳鐵柱笑著點了點頭。
在這個事情上,何建國也沒有再多說。現在說啥都沒有用,還得看將來不是?
兩人就這麼閒聊著,豆豆小朋友則是有些煎熬。
嗅著鍋邊上飄出來的香味,那是真饞啊。
鍋開了一會兒,切好的蘿卜塊下到鍋中。再次燒開,收了收湯之後,這就算是燉好了。
鍋蓋再次掀開,這股子菜香味可就有些不得了了。
都不說豆豆小朋友了,就連陳鐵柱都是食指大動,比自己後世吃的鐵鍋燉香太多。
“你小子啊,彆看以前懶,在收拾吃喝上還真有些門道兒。”何建國笑著說道。
“嘿嘿,我就當是在誇我了。”陳鐵柱也樂了。
“爸爸、爸爸,吃肉。”邊上的豆豆催了一句。
“馬上就開飯。”
陳鐵柱說完之後,直接開始盛菜。
“哎……,我是真沒想到啊,有一天還能端上你家的飯碗。”
坐上了桌,何建國也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