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民叔,在家呢,進來吧。”
陳鐵柱招呼了一句。
“鐵柱哥……”
看到他走出來,抱著飯碗的張誌棟趕忙喊了一句。
“安穩的吃著,要不然也得找你爸說這個事啊,正好咱們就一起辦了。”陳鐵柱丟下一句,迎了出來。
“鐵柱啊,我們家誌棟在沒在你家啊?”走進來的張元民緊張的問道。
“在我家呢,還打算一會兒就去你家說說這個事呢。元民叔,這個事怪我。”陳鐵柱說道。
“不怪你、不怪你,是誌棟太不懂事了。”張元民趕忙說道,這時候也看到了在外屋地吃飯的張誌棟,他的火騰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還有臉在這裡吃飯?丟人現眼的玩意。你不知道家裡邊找你都找瘋了?你不想念書就拉倒,那就在家裡乾活。”
說著的時候,張元民還在張誌棟的後背上擂了一拳。
張誌棟沒有說話,眼淚卻是不停的往下流。
“行了,這一拳打完了,咱就不能再動手了。”陳鐵柱這才把張元民拽到了一邊,也給韓秀英使了個眼色。
“是啊,元民叔,誌棟也是一時想差了。先進屋坐著,鐵柱有法子呢。”韓秀英也勸了一句,順便把張誌棟推進了東屋。
“哎……,丟人啊。”張元民說完之後,蹲在地上,也是不停的抹眼淚。
“元民叔,進屋吧,這個事是我惹出來的,最終也得著落在我的身上。”陳鐵柱把他也拽進了西屋。
“二叔、建國、樹林也都在呢啊。”
看到屋裡的人,張元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元民啊,你也彆著急上火的,先聽聽看鐵柱咋說。”二爺招呼了一句。
“是啊,現在的鐵柱有本事。沒聽鎮上都傳嗎,這個少把頭了不得。”何建國也勸了一句。
“元民叔,其實歸根結底呢,還是著落在一個錢上。”陳鐵柱說道。
“當時是我考慮不周,覺得我負擔了誌棟的學費和生活費,就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可是實際上呢,就跟治病一樣,治標不治本。”
“第一個錯,就是錯在沒考慮到你的感受。雖然日子過得不如人意,但是你也是挺著脊梁過日子的人。”
“第二個錯,就是沒考慮你家的將來。你是一家之主,你就不能單單為哪個孩子考慮,得考慮整個家庭。”
“鐵柱啊,不怪你,是我沒能耐。”張元民說道。
“我但凡有點能耐,把日子過得好點,不也就沒這些事了嘛。連孩子們想吃點葷腥,都很難啊。”
“也不怕大家笑話,鐵柱送我家的豬頭,這都是過年後第一次吃這麼香的肉。要不是離過年還遠,都想凍起來留著過年吃。”
這個話題就有些沉重了,陳鐵柱現在的生活標準,對比彆人家來講,真的就跟天天過年一樣。
“元民叔,這都不是事。”陳鐵柱笑著說道。
“還是那句話,你信我就完了。我有法子,不僅能讓誌棟安穩的讀書,也能讓你家的日子好過起來。”
張元民看了他一眼,“鐵柱,叔知道你是熱心腸,也知道你是為了叔家好。可是叔家的饑荒已經很多了,再多背,叔就喘不過氣了。”
那天陳鐵柱也留了話,這個錢不是白給的,將來兒子真的考上了大學、出息了,也得還。
可是大學是那麼好考的嗎?
要是沒考上,這麼多的饑荒咋還啊?
鎮上這兩年,一共考出去幾個大學生啊?
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元民叔,意思是這個意思,但是想的多少還有些差。”陳鐵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