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是不是有些緊張?”陳鐵柱看著患者問道。
“這咋整這麼多人啊?我的病真的很嚴重?”患者緊張的問道。
“這玩意咋說呢,嚴重不嚴重的,還得看處理的結果咋樣。彆看人多,其實都是跟著看熱鬨的。”陳鐵柱笑著說道。
“咋樣,有沒有想起來到底是咋整的?有沒有被尖銳的物體紮過啥的?有時候這樣的刺傷不會注意,然後也就封口了。”
“哎喲,我還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我這個腦子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有印象了。”患者說道。
“大前天我們當家的整來一些海魚,忘了叫啥名,我收拾的時候好像被魚鰭紮了一下。可是大夫啊,你說就是因為這個紮的?那也都兩天了呢。”
“我吃魚的時候還被魚刺紮過嗓子,那也沒啥事啊,也沒有腫過嗓子。不能吧?是不是還有彆的事?”
“大姐,喊我大兄弟就行了,咱們這不是找病因呢嗎。同誌們,也開始準備吧,我先陪大姐嘮嗑。一看大姐就是懂做菜的人呢。”陳鐵柱笑著招呼了一句。
這就把上邊觀察的這些白大褂都給整不會了,這不是玩鬨嗎?
真當你家炕頭了啊?
這也就是礙於院長在這裡,要不然指不定都得說點啥。
而手術台邊的陳鐵柱呢,談性那叫一個濃啊,已經由溜肝尖聊到爆炒大腸了。
反倒是何老,就是那麼安穩的站著,聽著他們嘮嗑。
“大姐,咋樣?現在不緊張了吧?”又聊了一會兒,陳鐵柱笑著問道。
“不緊張了,剛開始我還真挺害怕的,得給我手指頭拉開,還得看裡邊啥樣,還得往外摳肉。”大姐笑著說道。
“得嘞,那咱們就操持起來。振文,給大姐手指仔細消毒,然後咱們就開始操持。爭取呢,四十分鐘之內結束戰鬥。”陳鐵柱點了點頭。
“其實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不可能乾啥都是一帆風順,誰還沒有個溝溝坎坎的?不瞅以後和現在,咱們得往前看。”
“大兄弟,你這話說得可太對了。有啥大不了的?就算是把我手指頭這軲轆給切了,那也不影響我給孩子做飯。”患者點了點頭。
“大姐沒文化,再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可算是有了好日子過,這都不算啥。當年沒餓死,我還能讓魚刺給紮死?”
“對唄,現在紮麻藥,正經針紮的疼。一會兒也就不疼了,然後咱不看。”陳鐵柱說道。
“大兄弟可成有意思了,你給我紮針,那可不就是針紮的疼。沒啥的,你就紮吧。”患者都被他給逗樂了。
圍觀的白大褂們麵麵相覷,現在也算是理解了陳鐵柱嘮嗑的用意,就是為了緩解患者的緊張情緒。
可是這樣的操作,是不是有些太彆致了?
接著閒扯接著嘮,等麻藥開始起效後,陳鐵柱也拿起了手術刀,做了一個小切口。
等把兩邊的皮膚牽引開之後,好些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其實皮膚還是正常的皮膚,之所以看起來有些黑的樣子,是因為手指下的組織看起來就是斑斑點點。
“馮主任,這是不是蜂窩組織炎的表現?”秋主任小聲問道。
馮主任點了點頭,“老秋啊,今天可真是太懸了。不過這個能處理乾淨嗎?我是沒有這樣的把握。”
“我也沒有啊。”秋主任苦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是單純的化膿,那還是很好處理的,隻需要給抗生素、引流就好了。
但是現在出現了這個情況,是真的能夠威脅到患者的生命。
“大姐,沒啥事,不過就是得遭點罪,恢複的時間會長一些。”仔細觀察後陳鐵柱笑著說道。
“而且院裡不也說了嗎,會給你安排單獨的病房。現在你這個病例啊,就非常有教學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