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柱可不知道樂嗬嗬回家的何建國還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開完了鍋、吃完了午飯之後,他就帶著豆豆開始準備燜肉。
當然了,到了陳鐵柱家裡邊,就得換成大壇兒。
家裡邊吃飯的人多啊,現在人們的飯量普遍較大。這是因為肚子裡都沒啥油水,自然就要以量取勝。
比如說吃大米飯的時候,哪怕是以陳鐵柱現在的飯量,一二碗也就差不多了。要是換成高粱米呢?你不吃上三二碗,鐵定會餓。
“爸爸,把肉往壇子裡放乾啥啊?醃鹹菜嗎?”豆豆守在邊上,好奇地問道。
“爸爸今天要做的這個燜肉,能給你香掉舌頭,吃上一口,那就是一口。”陳鐵柱得意洋洋的說道。
“陳哥,那你說你燜肉就燜肉唄,為啥非要讓我切肉啊?”邊上正在努力切肉的韓振文無奈的說道。
這要不是心裡邊知道自己這個不靠譜的準姐夫是有好幾把刷子的人,他說啥都得罷工不可。
你說縫大腸也就算了,確實暴露出了自己的不足。可是這個切肉,他也不是醫生乾的活啊。
“愚昧啊愚昧。”
陳鐵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韓振文的臉都黑了,等姐姐回來的,非得告狀不可。
“其實在咱們的日常生活中,你但凡多用點心,也都是能夠鍛煉的。”陳鐵柱說道。
“你以為切肉就是很簡單的事?那我問你,是按照同樣的大小來切的嗎?為啥這兩塊肉一個沉、一個輕。”
說完之後,他就在盆子裡挑出來兩塊肉。
韓振文的眉毛挑了挑,不信邪的在手上掂了掂,好像沒有啥差彆啊。
“你不是在忽悠我呢吧?”韓振文納悶的問道。
“用得著嗎?我多給你挑一些吧。”陳鐵柱說道。
然後就在盆子裡挑挑撿撿,把肉給分成了兩堆兒。
“自己分彆裝碗裡邊,好好感受一下吧。”陳鐵柱說道。
韓振文也不含糊,直接到屋裡取來二碗,把肉分彆裝裡邊,仔細掂量。
事實勝於雄辯,肉多了之後,這份差異就感受出來了。
“我就納悶了,你是咋感受出來的呢?”韓振文苦惱地說道。
“傻小子,人生處處皆學問。”陳鐵柱說道。
“都跟你說了,很多手藝到最後都是相通的。手藝啊,靠的就是一個眼力、一個手勁兒。”
“這玩意咋鍛煉?還不是在日常生活中慢慢積累起來的。就比如說你在做小切口闌尾切除手術呢,你得用手指去找闌尾探查吧?”
韓振文點了點頭,這話不差。
術野受限的情況下,手指就是醫生的眼睛了。
“那你就直愣愣的往上捅?人家的闌尾要是在化膿潰裂邊緣呢?你一指頭給捅破了,還玩啥?”
“再說正骨,你就不管不顧的使勁兒按?好好的組織都讓你給按出挫傷了,好好的血管也讓你給整破了。”
“啥叫冏啪6來?這股勁兒究竟需要多大?是不是都得通過你的手指反饋出來?切肉是不是鍛煉你的眼力、手勁兒?”
“嗯呐,我還是乖乖切肉吧。”韓振文苦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