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薰把頭埋在趙東嶽懷裡,兩人的談話她不想插嘴,想到剛才東廂房裡的情景,九薰眼淚流了出來。
天徹底黑了,為三個人逃走做屏障,趙東嶽抱著九薰和薛勇向山下走去。
“我們怎麼走?”
“我開車來的。”
“車在哪裡?”
“在村東頭的路上。”
看不見兩人的表情,就這樣一問一答走出了村莊。
蘇家莊的人早早關門,隻有幾隻柴犬聽到腳步聲“汪汪”咬著,但天冷沒人出來管閒事。
果然,村子外麵,路邊停著一輛桑塔納,漆黑的車身在黑夜裡,發出幽暗的光。
那個年代能開上普桑,可不是一般人。
九薰頭上流的血乾涸,臉上和眼睛上擦掉了,隻有額頭上還有一點,趙東嶽把九薰放到車裡,幫她係好安全帶。
她需要去就近的鎮衛生院去包紮下,順便檢查下她還有哪裡受傷。
剛才在蘇家,他進東廂房的時候,九薰的上衣被蘇騰飛掀起來一些,沒有進一步進入。
他摸了摸九薰的頭,一臉愛惜“一切都過去了”。
趙東嶽回到駕駛室,薛勇也進了後麵的車門。
打開車鑰匙,發出起步,趙東嶽鬆了口氣,剛才經過車頭的時候,他看到了劃痕,隻要車能開,能順利回到縣城,回去修長也不遲。
他之所以把車停在村口,就是怕被蘇有成那幫人砸了,好歹隻是小孩子頑皮畫點漆,不耽誤他們離開。
車燈照亮了漆黑的山村路,趙東嶽打開裡麵的暖風,九薰慘白的小臉慢慢恢複了正常。
車裡九薰一臉無精打采,趙東嶽看了看她“哪裡不舒服?”
被蘇騰飛摸過的地方不舒服,頭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她這一天下來,像是經過生死。
搖了搖頭,眼睛慢慢閉上。
她還活著,還能和東嶽哥在這一起?隻是她心寒,她再也沒有家了,就是在縣一中上學,她也沒想到不認這個家,不認蘇家的人。
但今天徹底回不去了。
從此她沒有爹娘,沒有弟弟,她成了孤兒。
“睡吧,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趙東嶽開著車看了她一眼。
九薰很累很累,她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車上,薛勇和趙東嶽聊天。
“什麼時候學的駕照?”
“去深城後就學了,那邊的私家車比較多。”
“私家車?那你開的這輛是?”
趙東嶽可是坐飛機回來的。
“這輛是我借的,一個朋友的,回去後修好還給他。”
薛濤這才知道這車被劃的事情。
薛濤還有個疑問,就是蘇有成的兒子蘇騰飛為什麼在東廂房嚇尿了褲子,蘇有成夫婦那麼緊張?
算了,今天都挺累的,還是以後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