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總是失眠。”
她希望回家後抱著趙東嶽的骨灰盒就睡,最好是一晚上都不醒來,這樣她夢裡就能和他在一起。
“還有,我情緒有點狂躁。”
病人的身體狀況必須一五一十告訴大夫,有句話背的爹娘背不得醫生。
“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鄺醫生問這話的時候,目光垂下來,給九薰一個思考的機會。
“我老公失聯了!”
九薰說出這話後,眼圈還是抑製不住紅了。
儘管她努力克製著,但還是被傷心包圍。
“恐怕不是失聯這麼簡單吧?”
九薰忘了,在心理醫生麵前,撒謊一點用處也沒有,因為他們好像會讀心術,心裡想的啥都知道。
九薰抬頭看了鄺醫生一眼“我不看了,打擾了。”
如果鄺醫生把她心裡藏得這點秘密都問出來,就像是把她和趙東嶽都曬在網上一樣難受。
“蘇總,你彆抗拒我,我沒有惡意,我就是單純的想幫你。”
鄺醫生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的自責。
九薰看到他一臉誠意,重新坐下來“我隻想知道我是不是抑鬱了?”
“是的,你這病不好好配合治療,會越來越嚴重。”
看著九薰站著,鄺醫生也沒坐,他一身潔白的白大褂,加上他白白淨淨的五官,眼前的好像是王智站在她麵前。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九薰懷疑他在偷聽她心裡的秘密。
“我是需要吃藥,還是……”九薰兩儘快逃開。
“這種病吃藥意義不大,你隻要按照我安排的時間來找我,會沒事的。”
在九薰眼裡,心理醫生無非就是幫你化解心裡的鬱悶,什麼解鈴還須係鈴人之類的治療方案嗎。
尚文當初抑鬱的時候,她陪她找過心理醫生,不過當時王傳軍給她推薦的不是這個鄺醫生。
剛才他也說了,他剛從國外回來。
“明天下午你有空嗎?陪我去打高爾夫!”
九薰一臉懵逼,當場拒絕“我沒空,公司裡的事很多。”
有陪著這小白臉去打高爾夫的功夫,她還不如回家陪趙東嶽,隻是半天沒見到骨灰盒,她已經想他了。
“我都說了,我是醫生,你要配合治療,如果你這病不配合治療,自殺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失眠加狂躁,這已經是典型的深度抑鬱了。
“其實,你這病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我看已經有兩周以上了。”
聽到鄺醫生這話,九薰回想這兩周發生的事,看來是趙東嶽失聯後,她已經有這個傾向了。
“好!明天幾點去高爾夫球場?”
她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臘月怎麼辦?
還有王海洋,他最近身體也不是很好,醫生都讓他退休頤養天年,可是自從趙東嶽不在公司後,他一直在藥廠努力工司,不放心交給業務不熟的小鹿。
如果自己出現意外,不等於要了他的命?
九薰決定配合治療。
“下午四點,我到你公司大門口接你。”鄺軍提醒不語的九薰。
九薰總感覺到這樣不好,趙東嶽屍骨未寒,她就和彆的男人去打高爾夫球,她可沒有那個心情。
“不用你去接我,我自己開車去,你把地址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