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成總是給人一種神出鬼沒悄無聲息的感覺“一般來說屍堂裡出現清新的氣味,一種情況是屍堂管理好勤通風勤埋死人,二是這家屍堂快關門的時候。”
“我也說了都是一般情況啦,彆一直瞪著我可好?”
鄧易鵬收回目光,委實說與君成每次突然出現總能嚇得他的心猛一顫。
“現在已經正午了,要一起去街尾那家包子鋪吃頓包子嗎?昨天吃了一次感覺味道還蠻不錯。”
“你和修言去吧,我不去。”
“行。”
鄧易鵬忍不住看與君成一眼,這答應的也太迅速了點,估計本來就沒打算邀請他一起去,不過鄧易鵬也不在意,因為他有屬於自己的打算,正午一過他就準備出門找同樣在街尾的石楊家裡喝一杯,石楊總是隨時備著好酒歡迎朋友上門。
“你那是幽怨的眼神?”
“咳噗!”
與君成一句話成功讓鄧易鵬被口水嗆著了,他說什麼幽怨玩意?
“你一直朝窗戶外麵看,究竟在看什麼啊?一片一毛不拔的空地有這麼吸引人?”與君成朝他耳邊湊,頭虛虛地壓在他肩膀上麵順著他的視線朝外看。
鄧易鵬擺出一張木臉“與君成,一定有人說過你很煩人吧,我看一片空地是礙著你了嗎?”
“沒有,我在梁文城與府被關著的時候連隻能陪我解悶的動物都沒有,母親父親弟弟妹妹們隻會整天木著一張臉,特彆無趣。我有時候感到無聊,隻能自己和自己說話,所以……我自己怎麼會覺得自己煩?”與君成不甚在意地說道,“隻是……如果你想吃包子的話,我和修言可以給你帶一籠回來,我倆中午都不在所裡吃飯,你這樣的人又肯定不會為了自己一頓飯費勁地用那口大鍋煮飯吃,如果因為我倆而讓你餓肚子……我肯定過意不去。”
“那,那幫我捎兩個韭菜包子吧,麻煩了。”鄧易鵬後悔自己上一句話說嚴重了,與君成的生活無趣到每年隻能靠和自己對話才能稍解無趣,現在終於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他應當用成倍的好奇去彌補,曾經那些被剝奪的東西。
鄧易鵬扛了一桶清水回到收屍所。
他去羅破街巷共用的水井打了一桶水,準備燒熱趁好日子衝衝身子,誰知剛推開院門,在院子裡他看到了一個女人。
鄧易鵬看了一遍是羅破街巷收屍所沒有錯,他才提著腰粗的水桶走進去。
女人背影曼妙纖長,一襲白裙襯托她淡雅而寧靜,想必定是一個美人,美人頭發漆黑順滑,長如瀑。
她是聽到身後哼哧哼哧的呼吸才回頭的吧?鄧易鵬注意到她有一雙明亮如星的眸子。
“抱歉,打擾了……”
她先充滿歉意地開口,星星般的眼睛緊張地低垂,她欲言又止,想必要說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不打擾,”鄧易鵬擺了擺不知該往哪裡放的手,“不過小姐你……沒走錯嗎,這裡是收屍所,拾垃圾的乞丐都不來的地方。如果你是丟了東西或者受了委屈,應該再朝前走兩條街到白玉街,那裡有這片地方最近的公正所。”
她用力搖搖頭“沒有走錯,謝謝,這件事隻有你們能幫我!”
“那……你不妨說,是什麼事情?”
“我……她……我……我有一個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她死了。”
“節哀。”
“不,不,她是被人殺死的。”
“你是想請我們,幫你找出那個殺死你的朋友的凶手?”
“不,不。”
她再一次表達出否定,她竟然淚如雨下。
“凶手是我,不用麻煩你們查了,是我殺了她,我殺了她……”她用喃喃自語一樣的聲音。
“啥東西?那那,那?”
???這位小姐???
“她叫蔡盛,你有在羅破街巷見過她,的屍體嗎?她死的時候穿著一條和我身上這件一樣的衣裳,”
鄧易鵬咽了一口唾沫,好心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怕了。
鄧易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白裙上麵,涼氣毒舌一樣從腳底纏繞至頭顱,把他的聲音也牢牢鎖在身體裡麵。
他見過啊……這不是那件,阮管事家丟的衣裳嗎?
這種麻煩為什麼會找上我???
“隻有你們能幫我了……我在夢裡殺了蔡盛,沒想到她在現實裡……也被我殺死了!我想請收屍所幫我尋找她的屍體,唔……她死後,自己逃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