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裴見雪得知真相後,並沒有再給沈遇星一次機會。
冷笑著將密信撕碎,手指插進檀木的桌上。
裴見雪低著頭,墨發垂下,遮擋住他的目光。
他忽然仰頭癲狂的大笑“我真是癡心妄想,怎麼可能有人真心愛我呢?怎麼會有人愛上我這樣殘缺醜陋的人,騙子,他就是個騙子!”
就算是跟著裴見雪時間最久的林七,也沒有見過裴見雪這個樣子,被嚇得後退了半步。
此時此刻的裴見雪,已經在瘋狂的邊緣了。
“林七,連夜包圍皇宮。”
裴見雪拔出佩劍,聲音冷肅。
“轟隆——”悶雷滾動,雨季快要來了。
南宮汜距離沈遇星不遠不近,正勸誡沈遇星儘早行動。
“殿下,綢繆了這麼久,您不能心軟。也不需要殺了裴見雪,隻要廢了他,讓他失去反抗能力就可以了。”
沈遇星站在床邊,雨絲拍打著他的臉。
“夠了,今天我不想聽這些,沒有彆的事,你就快回去吧。”
南宮汜咬牙,他勸了沈遇星許多次,始終沒有得到沈遇星肯定的回答。
他知道,沈遇星對裴見雪動了真情,可那個太監,還是賤民出身,連一個完整的人都不是,他憑什麼!
“殿下,您難道真的甘心被一個太監壓一輩子嗎?”
嫉妒之下,他將這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話喊了出來。
“轟隆——”
雪亮的閃電劃破天空。
“砰——”沈遇星舉起桌上的硯台,隨手扔到南宮汜的腦袋上。
這東西有實實在在的份量,南宮汜的腦袋被開了瓢,鮮血從臉的正中間流下來,劃過眼睛。
“閉嘴,滾出去!”沈遇星撐著桌子,麵色冰冷。
南宮汜一頓,妒火燒的更猛烈,幾乎要將他的胸口都燒穿了。
“殿下,你難道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了嗎?隻是做一個太子就夠了嗎,要是讓裴見雪知道了過去的事都是你一手謀劃的,他還會對你這麼好嗎?”
南宮汜步步緊逼,說出的都是沈遇星目前擔憂的事情。
但沈遇星並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他眯了眯眼,神色危險“你在威脅我。”
南宮汜身形一頓“我沒有這個意思。”
“不,你有。”沈遇星的語氣篤定。
他繞過桌子,從筆筒裡抽出來一個做工精致的毛筆,用巧勁一擰,將筆頭拔了下來,裡麵居然藏著一把鋼針。
鋒利的鋼針抵住南宮汜的脖子,死亡的危險近在咫尺,沈遇星的聲線冰冷,仿若潛伏的猛獸“我要的,是乖乖聽話的狗,不是會咬主人的狼,我要怎麼做,沒有任何人可以置喙,再多說一句廢話,就殺了你!”
南宮汜終是退縮了,捂著額頭從宮殿中離開。
沈遇星看著地上那灘粘稠的血,讓人進來處理。
“砰——”房間門被人用力的推開,寒風裹著冷雨一起灌了進來。
裴見雪渾身濕透了,長發貼著臉頰,身後閃電亮起,猶如惡鬼。
“你怎麼來了,都沒有人通稟一聲。”
沈遇星皺著眉頭上前,步伐突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