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一兩隻鴨子都養不起，更不要說十隻鴨子了。”
“還有就算我想養鴨子，也沒錢買小鴨苗。”
“我家也是。”
……
“安靜！”
村長看大家聽到讓養鴨子，都忍不住大聲喧嘩議論，就連他的聲音也給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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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因為養鴨子，村民的情緒變得越來緊張憤怒。
於是狠狠地敲響了銅鑼。
“咚！”
“咚！”
“咚……”
站的地方，離村長比較近的村民，看村長的臉色陰沉的厲害，頓時不敢吱聲了。
很快有村民發現曬穀場的氛圍不對，也都跟風閉上了嘴巴。
村長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這才扯著嗓子大聲說“都說完了嗎，說過癮了嗎，沒說夠的站到前麵來，我讓他說個儘興，不到天黑，不準給我停下來。”
“本來說的是一個高興的事，現在怎麼了，讓你們養鴨子咋了。”
“沒吃的，沒錢，不會聽我說完，都在那嘚嘚個不停，你們是能解決問題咋地。”
站在曬穀場的村民，看村長發火，都不敢吭聲。
村長發了一通火氣，才平靜下來，好聲好語和大家說話。
“不用我說，相信上了年紀的人，看到地裡的蝗蟲，心裡都已經有猜測了。”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不過一個月的功夫，蝗災就會爆發，到時彆說地裡的莊稼，就連房頂上的茅草，都有可能被蝗蟲吃的一乾二淨。”
“不要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隻要經曆過幾十年前蝗災的人，估計都不會認為我誇大其詞。”
“本來我和村裡的族老，在祠堂商量該怎麼辦，怎樣做才能阻止蝗災。”
“就從玥丫頭那裡知道，她準備收蝗蟲，一文錢一斤，隻是想把蝗蟲賣給她，要保證家裡養十隻小鴨子，不然捉到的蝗蟲也不會收。”
就算村長發了一通火，有的村民聽到不養鴨子就不收蝗蟲，還是急了，小心翼翼地問“我家可以養，就是沒錢買鴨苗，也沒東西喂鴨子。”
說完又小心地抬頭看看村長，怕村長踹他一腳。
不過村長不僅沒有斥責提出問題的人，反而點了點頭，誇讚道“算你問到點子上了。”
“玥丫頭說了，沒錢買鴨苗不要緊，隻要捉五斤蝗蟲，就可以從她那裡領十隻鴨子。”
“擔心有了小鴨子，實在沒東西喂，簡單，直接撒到地裡，讓鴨子自己逮蝗蟲吃，也可以吃蟲卵。”
“一個月後，過了秋收，地裡也沒蝗蟲了，實在不想再喂養鴨子，可以賣給玥丫頭，按市價收購。”
“還有要是想留著鴨子下蛋，可以把捉到的蝗蟲曬乾，存儲起來，當作食物喂鴨子。”
村長說完，等著眾人提問題。
隻是大家還沉浸在村子帶來的震驚裡，沒有從村長的話裡反應過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有人提出疑問“村長，你說的是真的嗎？”
村長看向說話的人，是村裡的李麗，他們家孩子多，七個閨女一個兒子，又是村裡有名的窮困戶。
李麗是家裡的長女，今年十三歲，她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為了生兒子，愣是在生了七個女兒，才有了一個寶貝疙瘩李狗蛋。
雖說李麗爹娘也重男輕女，渴望有個兒子養老送終，不過老兩口沒有虐待女兒，反而儘力讓家裡的孩子過得好一些。
隻是他們家才六七畝地，每年交了稅，剩下的糧食不多，根本不夠吃。
都是去山外圍找野果子，挖野菜填補，運氣好碰到了蘑菇，也會曬乾存起來，拿到鎮上賣錢，買雜糧吃。
村長很清楚李麗家的條件，看到女孩期待的目光，不由有些心酸，擦了一下眼睛，對李麗肯定地說“是真的，趕快帶你妹妹去地裡抓吧！”
“謝謝村長，謝謝村長，謝謝！”
李麗如願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彎腰給村長鞠了一個躬，帶著三個妹妹，轉身就往家裡跑。
有人也關注著村長這邊的情況，看李麗跑回家，叫妹妹一起抓蝗蟲。
沒有猶豫，叫上家人，也準備回去找工具了。
不過也有人質疑，隻不過不讚同的人數少，即使說話時用的聲音比較大，也被村民高興之下，發出來的興奮聲給掩蓋住了。
畢竟大多數村民，都願意相信村長沒說假話，也有人甚至把這件事當成了救命稻草，想牢牢地抓在手裡。
要是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破壞大家賺錢，被罵是輕的，嚴重時絕對會引起村裡人的憤怒，到時會發生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在大家故意忽略質疑聲後，有人反應快，已經抓了十幾隻蝗蟲，有人反應慢，等曬穀場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李二毛還摸著腦門問“怎麼都走了？”
村長看到李二毛還在晃蕩，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都想走上前去踹兩腳。
可能是村長的眼神太“哀怨”，李二毛終於反應了過來，撒腿就往地裡跑，邊跑邊喊“抓蝗蟲……啦！一文錢……一斤嘍！”
喊叫聲曲調婉轉，抑揚頓挫。
本來村長枕著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之後又笑著說了一聲“這小子，就會皮。”
看大家都積極地去地裡抓蝗蟲，村長背著手，哼著小曲，也準備去地裡轉轉，看他能不能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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