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遙要嫁,房氏一行人勸不過,隻當女兒是審美獨特,也隻能依她。
更何況,朝員外很看好柳扶風,認為這個孩子學識不錯,將來也必定是人中龍鳳。
雖然長相醜了些,但男人又不看臉,無所謂的。
朝旭作為中間人,趁此機會也試探了一下他的口風。
“雖不知令妹為何人,但看朝旭兄這般儀表堂堂,想必也是難得的閨中小姐。若是不嫌棄柳某這副皮相,柳家會儘快請媒人前來提親。”
朝旭為柳扶風沏了一杯茶,“小妹膽小且不善與人交際,若此事能成,還望柳兄到時多擔待。”
“珍愛妻子,乃是男子份內之事,請朝旭兄放心。”
兩人談好,接下來也就是正常的讀書人會友流程。
談詩作畫,好不愜意。
當日歸家,朝旭向父母講了柳扶風的態度。
房氏聽後也放下心來,“既然他已經同意,那我得開始把遙遙的嫁妝再歸整一番。真是委屈她了,也不知道這生出來的孩子得是個什麼樣子。”
朝員外寬慰妻子,“多添一些便是,莫要讓柳家瞧不起。”
兩家在生意上有諸多往來,朝員外對這門婚事也是非常讚同,主動又拿了兩個鋪麵當做朝遙的嫁妝禮。
柳家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媒婆上門說親。
接著才是提親,三拒三進,最後才收了聘禮。
從此,朝遙和柳扶風就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在這個時代,對未婚夫妻的限製就寬鬆得多。
若是有丫鬟婆子跟著,兩人可相約出遊。
柳扶風每個月都會邀請朝遙一同出遊去,所選的項目也是每一次都有所不同。
一開始朝遙還會因為那張鞋拔子臉有些膈應,但時間久了,也無所謂了。
每次出遊,柳扶風會最大可能地為朝遙考慮,他會提前準備好出遊的馬車。
馬車上從座椅到裝飾以及小吃,都是經過精心挑選。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朝遙也定了心。
【能和這樣的男人生活一輩子,應該也不會差吧?】
朝遙會時常這樣說服自己。
時間一點一滴過,今年應該是朝錦大婚之年,一切順利。
新婚夫妻二人也度過了最初的甜蜜時光,朝錦也很快懷孕了。
她被房氏再三叮囑安胎為重,所以也就少了回娘家的次數。
朝旭在年底也娶了妻,是自己的老師之女許朵雅。
家裡走了一個人,又來了一個人。
對朝遙來說,日子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以前可以時不時去姐姐朝錦那兒拿點兒零嘴,現在沒有了。
許朵雅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話少、辦事麻利、聰慧知禮。
房氏分了一半管家權給她,也算是對這個長媳的尊重。
至於重要的管家權,那是不可能這麼早就交出去的。
一族之事何其重要,豈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就能承擔的?
與族人打交道這件事就得教她個七八年。
男人生意場上的夫人小姐來往,人際關係理清又得起碼教個一兩年。
紅白事、宴會的流程,也得教個四五年才能出得了手。
並不是在閨中之時沒學好,而是各家情況不同,需要再次熟練和累積經驗。
更何況,對於這種普通人家,新進門的媳婦兒趕緊生孩子才是正事。許朵雅分得清輕重,所以從不會去爭什麼。
讀過書的女子思維更加開闊一些,她更有大局觀。
進門三個月後,許朵雅也傳來了喜訊。
長媳懷孕,最高興的莫過於家中長輩。
房氏送了不少禮給她,朝遙也買了些首飾送了過去。
她和許朵雅相處的時間不少,房氏帶著許朵雅熟悉家中事務的同時,也是要教朝遙的。
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這些都是必備的技能。
她們有嫁妝,這些都要會打理才是。
何況還有夫家的內務,都是靠女人一手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