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遙看著朝永軍滿臉的皺紋,上麵還有不少的塵土。
明明他的年齡也不算大,不過是才四十來歲,但是看著就好像是已經年老。
她沒說話,朝永軍繼續勸她“遙遙,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麼遠的地方,以後回來了都不好說親的。你自己說你是乾乾淨淨的,但是彆人不一定信。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生子的,到時候彆人家把你退了可怎麼辦?”
朝遙一愣,“爸爸,這才是真實的原因是嗎?女孩子賺錢,難道隻有做臟事才來錢嗎?”
“是,所以你不要出去了。一個女人除了那樣,還能有什麼法子掙錢?你一定要去個什麼地方,就跟著村裡其他打工的人一起去,這樣也互相有個照應。至於你單獨離開,這是不可能的!”
朝永軍給的理由雖然讓他完全無法接受,也並不認可,但這不妨礙其他人可能也是這樣想的。
朝遙也知道,在村裡出去打工的人基本上都是成群結隊的,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也正常。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和其他人一起進建築工地和去工廠當小妹。
她確實打算做美容,經過深思熟慮和了解,把之後幾年的規劃都放在了金市。
若不是因為之前實習期的那件事,她其實是想去環市的。
但是她擔心以後會有人報複,畢竟那件事也不是說就會把一個人判到幾十年的程度。
在如今這個世界,她沒有任何靠山,一切都得自己來。
所以唯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謹慎小心一些,避開可能的失敗或者被針對。
哪怕這個概率很小。
“爸爸,現在離過年還有半年,如果我去了那邊半年不能留下來,我就過年的時候回來。如果能留下來,我可以給家裡每年按時打錢。上次去環市實習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工資,但是也沒有讓你們出一分錢。有技術能夠靠自己的技術養活自己,並不需要去掙什麼臟錢。”
“打錢,你能打多少?”
朝遙是個女兒,那裡人雖然會關心她,但終究在他們的眼裡,女兒不過是一個工具。
對於這一點認知,朝遙是非常清楚的。
“除了吃飯和住宿,剩餘的錢我全部都轉給你們。大城市遍地是黃金,我就算是去當個乞丐,也至少能夠討到一點東西。”
朝永軍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成不成,這絕對不成!你死了這條心,實在是安分不下來,我就給你找個媒人說個親。反正你現在也已經成年了,現在訂婚,把婚禮給辦了,兩年後等孩子出來了也可以去領證。”
朝遙嚇得臉色一白,在這個地方,18歲成親的也並不在少數。
大多數的女孩子不能夠反抗父母,也是因為她們離不開。
但她不是的。
朝永軍又把朝遙關起來了。
當天晚上,趁所有人都睡了之後,朝遙給他們留了張紙條,然後帶著自己所有的證件逃出來了。
她在大家晚上吃飯的時候,偷聽到父母的對話,他們已經在打聽現在的彩禮到底可以收多少。
朝永軍是真的動了把她嫁出去賺一筆彩禮的心思。
對於他們而言,出去打工賺的錢還不一定有收一收彩禮來的安穩和實在。
再說了,出去打工能夠賺多少錢回來給他們?
撐死了一年一兩千塊錢而已,這是他們最大的想象。
但是收一個彩禮就不一樣了,一下子就可以好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