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朝文君和藍蘭都沒閒著,打聽工作比以前更頻繁了。
恰好這時候的紡織廠魏廠長焦頭爛額,聽到學校裡有對教語文和數學的夫妻想換工作,二話沒說就讓他們倆來一趟當個臨時工,這其實也是存了想換人的心思。
劉秘書和秦會計的矛盾越來越大,在工廠裡掀起了兩個派彆,工人乾活兒心思都不在這上麵了。
把她們送走,兩邊都樂意。
雖然這種換法不常見,但走了正規流程就沒事。
這個臨時工就真的是臨時的,年底了,得交材料和算總賬,劉秘書和秦會計打架雙雙住院,工作就被拖著了。
朝文君和藍蘭雖然以前沒乾過這活兒,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乾了這麼多年教育,仔細看了看寫作要求和記賬方法,用了三天就正常上手了。
朝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也幸好是這個時代,像這樣工作的專業度都不強,讀過書的也不多,所以才能如此容易地被人替代。
魏廠長看著他們夫妻倆交上來的東西,極為滿意。
“我聽說你們夫妻二人不想做老師了,想換個工廠當職工,你們同我說說,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朝文君解釋道“有這個想法,其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們當初也是大學畢業,想要把更多的精力去投身到社會建設當中。做老師假期比較多,這容易讓我們有懶惰思想,所以我們夫妻二人商議過後才想要找一個工廠上班。”
魏廠長沉默了一瞬,這才回道“上麵今年已經下了‘多用臨時工,少用固定工’的指示精神,到明年的時候,可能就會試行勞動合同製度。鐵碗飯不一定是鐵飯碗,做老師可能會比在紡織廠更有出路。”
藍蘭一臉正氣,大義凜然地說道“為建設社會,我們義不容辭。不管是固定工還是臨時工,為社會建設就是有用工。”
魏廠長心裡歎了口氣,但麵上卻是一臉感動。
“這樣吧,今天就算是你們入職了,工資得按新人來算,畢竟你們以前並沒有什麼工齡。至於能不能成為固定工,你們得私底下去和秦會計和劉秘書商量。她們可能以後還是要回來,但如果不回來的話,你們也就穩了。”
朝文君一臉感動地握著魏會計的手,“魏廠長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今天我們下了班就去醫院看望她們二人,儘快將這項工作落實。”
當天下了班,二人先回了家,從隔壁把朝建國和朝遙接了回來。
朝文君滿臉笑意,“建國、遙遙,爹娘新的工作終於可以快要落實了,還剩下一步,就是去醫院看望之前打架的那兩個姨姨。如果她們倆同意換工作或者賣工作,爹娘就可以去紡織廠上班了。”
朝建國和朝遙都開心地拍著巴巴掌,“爹,那你們是不是還得帶著錢去看她們?要是沒工作的話,還得給錢,對嗎?”
“是,我們打算把家裡的積蓄都帶上,這些年裡林總總也剩了不少,按照市場價來說,買兩個工作也綽綽有餘。晚上再把你們留在隔壁顧家也不太好,所以我們打算把你們兩個一起帶上去醫院。”
朝遙豪氣地拿出兩瓶黃桃罐頭和兩包兩斤的紅糖放在桌子上。
“看病人,送糖糖!”
藍蘭把東西分成兩份,用黑色的袋子裝了起來。
“確實要帶點東西,見人總不能空著手,那樣不好談。”
一家人拿著錢和禮走到了醫院,因為她們二人進醫院實在是太過轟動,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住在哪個房間和哪個床位了。
怕她們二人又繼續打,所以醫院給她們兩個人安排住了不同的樓層。
朝遙被朝文君抱著先進了住在一樓劉秘書的病房,剛一進門,就碰到她正拿起手裡的不明物體往門口扔。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這一扔,差點砸中藍蘭,朝文君連忙轉身護住,最後這玩意兒砸中了他的背。
哐當一聲,東西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