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著讓沈落溪起身,視線淡淡掃向蒼雲瑄,“你與雲瑄成親後,除了進宮謝恩那日,朕也許久不見你了。”
“雲瑄說你自成親後便病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沈落溪聞言毫不意外,蒼雲瑄對外說她病了,不宜見人是最好的借口,完全不必費心。
她抬頭看向蒼雲瑄,美目微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蒼雲瑄蹙起眉頭,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來。
沈落溪並不理會,聲音有力地開口,“謝皇上關心,妾身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
“王爺很是體恤妾身,迎娶側妃時為了不讓妾身操勞,側妃進門那日才與妾身說了此事,方才姍姍來遲,也是王爺擔心妾身身子,讓妾身慢慢來。”
她話音落下,眾人的視線便落在了蒼雲瑄和寧嫣然身上。
皇上笑容依舊,卻不達眼底。
蒼雲瑄對上了皇上的視線,自然看出了他眼底的責備。
他沉下臉,攥緊了桌子下的拳頭,他沒想到沈落溪竟然敢當眾說這些話!
寧嫣然就沒有他那般淡定了,她麵對眾人的視線抖了抖身子,離蒼雲瑄近了些。
她柔弱地顫聲道“王爺,都是妾身讓王爺丟人了……姐姐說的果然是對的……”
蒼雲瑄放緩了聲音,低聲安撫,“我會護住你的,彆怕的。”
兩人若無旁人地咬耳低語著,眾人都些同情沈落溪了。
雖是用了些手段才嫁給的蒼雲瑄,可自己的夫君帶著妾室先到宮宴來,都不願意等一等身子才好的妻子,根本是壞了祖宗規矩。
皇上突然開口,“雲瑄,落溪是正妃,即便你體諒她身子不適,卻也不能壞了規矩,什麼是主,什麼是次,你心中要有數。”
“現在落溪的身子也恢複了,日後你便多帶她進宮坐坐。”
蒼雲瑄蹙起眉頭,卻也隻能不情不願地起身行禮應了聲“是”。
皇上重新將視線落在沈落溪身上,和煦地笑了笑,“你身子才好,彆跪著了,快坐下吧。”
沈落溪謝恩,跟著太監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她好心情地看了蒼雲瑄一眼,坦蕩地對上了蒼雲瑄的視線,她說過,蒼雲瑄和寧嫣然會成為笑話,她說到做到。
更何況皇上已經當眾表態,給了她所有的體麵,寧嫣然再作妖可就要掂量著點了。
“想不到許久不見瑄王妃,性子竟變得這樣潑辣,不過你一個正妃卻要皇上做主才能讓夫君看你一眼,我若是你,以後可沒臉出王府了。”
沈落溪轉頭過頭便對上了一雙滿是嘲諷的眼睛,隨即淡淡收回了視線。
原來是二殿下憐王的憐王妃,在原身的記憶裡,這位也是個厲害的。
憐王妃是廷尉家嫡女,隻比原身差一些而已,在出閣之前兩人隻是點頭之交而已。
既然原身和憐王妃無冤無仇,那問題隻能出在蒼雲瑄和憐王身上了。
在出閣之前,沈相和沈留白曾經跟她說過,蒼雲瑄和憐王不對付,讓她日後離憐王遠些。
可惜自成親後,原身便一直被關在冷苑裡,根本見不到幾個人。
沈落溪淡淡開口,“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憐王妃,方才我還以為狗跑進大殿狂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