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眯起眼睛,立刻明白這件事顯然另有隱情。
“即便這裡隻有你我二人,姐姐也不能說嗎?”
憐王妃終於轉過了頭,眼睛泛著淚光,“妹妹,許多事不是我想便能說的。”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可以肆意妄為。”
沈落溪垂下眼,目光閃了閃。
她現在可沒有肆意妄為的資本,她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安穩地活下去。
原身身邊可用的人太少了,雪玉是原身的貼身侍女,雖忠心卻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她若出了事,雪玉也隻能在旁邊替她哭一哭。
或許,她該培養些新人了……
沈落溪回過神,重新看向了憐王妃,“我知道姐姐有不多不能言,這瓶藥可保姐姐安穩,姐姐彆讓第三人知道。”
憐王妃看著眼前的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沈落溪笑了笑,“姐姐不必客氣,你我同為女子,我都明白。”
說罷,她從空間裡拿出一支注射器,淺褐色的液體在裡麵搖晃著。
憐王妃既疑惑又害怕道“這銀針怎麼和我見過的都不一樣?”
“這是特製的,姐姐信我嗎?”沈落溪問。
她靜靜看著憐王妃,憐王妃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那雙清澈漂亮的鳳眼裡滿是真誠,她實在沒理由不信沈落溪。
沈落溪拿出碘酒在她手臂上擦了擦,便將針頭刺了進去。
這是她研究出來的心症特效藥,隻要一針便能治好。
先前沒給憐王妃用,是她還能治,可日後憐王妃接二連三的病,即便她醫術超群,每次都能將憐王妃從鬼門關拉回來,憐王妃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根治,藥效猛烈帶來了微小副作用也比反複發病好。
她把注射器放回空間,觀察了一下憐王妃的狀況,確定沒有問題後低聲囑咐道“我想拜托姐姐一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是如何醫治的。”
憐王妃點了點頭,“妹妹醫術高超,自是有自己的獨門絕技不能被外人知道,姐姐心中有數。”
沈落溪笑笑,外頭便響起了敲門聲。
“快到一刻鐘了,瑄王妃還沒治好憐王妃嗎?”
沈落溪斂去嘴角的笑,起身去開門,抬頭便看到了憐王笑盈盈的臉。
“本王在外麵聽了半天,裡頭靜悄悄的,若是瑄王妃沒能治好本王的王妃,本王也不會怪你。”
“其實本王聽到你和方太醫作賭時,覺得這個賭注有些大了,隻要你願意,本王可以替你和方太醫說一說,方太醫會賣本王這個麵子。”
方太醫欲言又止,但他沒能力和憐王對抗,隻能沉默。
沈落溪聞言,神情沒有半分波動,她和方太醫打賭時憐王沒出聲,現在倒是開口了,想要讓她低頭欠人情的心思都擺在明麵上了。
她看向蒼雲瑄,蒼雲瑄可是答應過她,不讓她卷入他們之間的爭端的。
可蒼雲瑄隻是站在那靜靜看著,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她不動聲色地蹙起眉頭,這個狗男人要反悔?
方太醫是宮裡的老人了,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他悄悄觀察眾人的神情,眼珠子轉了轉才開口。
“隻要瑄王妃和老夫道歉,老夫便既往不咎……”
“瑄王妃為何要給你道歉?”
憐王妃麵色紅潤地走了出來,目光冷冷掃向方太醫,“妹妹已經治好了我,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方太醫才是。”
方太醫呆愣地看著她,一刻鐘前躺在床榻上起不來身的人,怎麼突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