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垂下眼,她已經聽出了皇後的意思,皇後這是打算護著那嬤嬤了。
她神色淡淡,直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嬤嬤清清白白,皇後娘娘自然不必擔心,到頭來嬤嬤還是皇後娘娘的忠仆。”
“但若不是,皇後娘娘除了害您的惡仆可是好事一件。”
皇後聲音微冷,“瑄王妃的話好似已經認定嬤嬤做了什麼,凡事可要講證據,而不是紅口白牙地誣陷好人。”
站在她身邊的嬤嬤斜了沈落溪一眼,上前跪在了皇上和皇後麵前。
“奴婢伺候了皇後娘娘十幾年,做人坦坦蕩蕩,從未做過一件惡事,如今卻被瑄王妃如此誣陷!”
“奴婢敢對天發誓,若是奴婢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必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說罷,她還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沈落溪目光冷冷地看向她,隨即便對上了她的視線。
嬤嬤嘲諷道“奴婢敢發這樣的毒誓,瑄王妃敢嗎?”
“我本就是無辜受冤,為何要和嬤嬤一眼心虛發毒誓?”沈落溪反問。
嬤嬤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
沈落溪不再理會她,而是走到那幾個宮女麵前淡淡開口,“還請諸位姑娘把手伸出來。”
宮女們麵麵相覷,片刻後才將手拿了出來。
嬤嬤冷冷一笑,“奴婢還以為瑄王妃會拿出什麼通天的本事,原來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啊。”
“若瑄王妃拿不出證據可彆耽誤了皇後娘娘休息,傷了皇後娘娘的千金之軀,你可擔待不起!”
沈落溪麵色不改,細細看著每一個宮女的手掌。
這時,一個宮女手上有一處被燒灼過的痕跡。
那宮女被沈落溪看得不自在,想要收回手卻被她一把握住。
“姑娘手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不等宮女回答,嬤嬤便在一旁陰陽怪氣道“她一個灑掃的宮女什麼臟活累活沒做過?手上有些傷不是最尋常不過的事嗎?”
宮女看了嬤嬤一眼,小聲回答道“是奴婢燒火時不小心傷了……”
“若是火燒傷的,應該有焦黑處,可這看著像是被水燙出來的。”沈落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宮女瞬間緊繃了身子,支支吾吾回答道“奴婢每日要乾的活太多了,許是不小心記錯了。”
聽到她的話,在場眾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宮女有問題。
沈落溪抓起她的手看向皇上,“皇上,她撒謊了,這個傷口既不是燒傷,也不是燙傷,而是被鶴頂紅灼傷的。”
“鶴頂紅是劇毒,觸及皮膚便會有燒灼感,這位姑娘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妾身方才探了她的脈,她已經中毒了,皇上可以請其他禦醫來驗一驗,看看妾身說的是真是假。”
皇後聞言臉色微變,長袍下的手握成了拳,指甲也陷入了掌心。
她看到嬤嬤,嬤嬤已經慌張得手足無措了。
“來人,去請禦醫。”
“是。”
太監走出去時,嬤嬤的臉已經沒了血色,她急忙看向皇後,皇後現在也隻能示意她先不要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