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便看到蒼晨儒號啕大哭起來。
他看向一旁的太監,太監立刻上前將他扶起,“七殿下,您這是怎麼了?隻要您說,皇上定會為您做主的。”
皇上也從龍椅上起身走到蒼晨儒麵前,聲音也多了幾分慈愛,“說吧,朕聽著。”
蒼晨儒吸了吸鼻子才勉強止住了眼淚,“父皇,這些日子兒臣時常聽人在背後議論,說兒臣比二哥、三哥都厲害。”
“兒臣本以為是調侃和嘲諷,畢竟這樣的話兒臣自小便聽多了,可兒臣沒想到這些話愈演愈烈!這分明是在捧殺兒臣啊!”
皇上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你現在長大了,再過不久便能離宮建府做親王了,自然會有人說起。”他淡淡道“讓皇子分擔政務,曆朝曆代都是如此。”
“可他們先前明明在笑話兒臣!尤其是那個方大人,半年前說兒臣是父皇最無用的孩子,還當著兒臣的麵說兒臣和三哥都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卻是天壤之彆!”
蒼晨儒說到傷心處,聲音都提高了許多。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皇上的神情,隨即一把推開身旁的太監又跪了下來。
“父皇,他們這分明是捧殺啊!”
“兒臣也不知道是哪來得罪了那些大人,他們要如此對待兒臣,兒臣實在怕招致殺身之禍,再也不能陪在父皇和母妃身邊!”
他哭得聲嘶力竭,比女人哭得都厲害,就差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皇上溫聲道“朕和你母妃總有老去的那一天,你不可能永遠陪著我們。”
“那等父皇和母妃百年之後,兒臣便自請去守陵,一樣可以陪著父皇和母妃!”
蒼晨儒哭鬨的樣子像孩子似的,一旁的太監看著都捏了把汗,趕忙好聲好氣地哄著,皇上卻露出了一抹放心的淺笑。
他給蒼晨儒遞了帕子,讓蒼晨儒擦一擦臉上的淚痕,“如今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孩子似的哭鬨?”
“兒臣本就是父皇的孩子,現在又受了天大的委屈,自然要讓父皇做主。”蒼晨儒沙啞著嗓子說道“父皇可一定要救救兒臣啊!”
皇上笑著點了點頭,“朕知道了。”
蒼晨儒得到了皇上的承諾也止住了哭聲,他斷斷續續地和皇上說了許多,言語透露著軟弱與無能,讓皇上很是放心。
他回到長樂宮後,便讓人去叫了沈落溪。
沈落溪一來便看到了他略顯紅腫的眼睛,她挑了挑眉,“七殿下辛苦了,想來這番哭鬨費了不少力氣。”
蒼晨儒用浸了涼水的濕手巾敷了一下眼睛,然後才笑著回答道“隻要能讓父皇消除疑心,我自然要賣力些。”
沈落溪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傳言中王爺和七殿下的關係冷淡,看來終究隻是傳言。”
“傳言本就是讓信的人信而已,嫂嫂不必放在心上。”蒼晨儒笑笑,“父皇已經動搖,若是順利的話,這兩日三哥便能回府。”
沈落溪點點頭。
……
皇宮裡的一處偏殿內,蒼雲瑄坐在院子裡喝茶,舉手投足間都會被一旁的侍衛緊盯。
他麵色不改,隻是靜靜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這時,有幾道腳步聲由遠到近,蒼雲瑄抬眼便看到皇上身邊的近侍太監走到了他麵前。
太監笑道“瑄王殿下,皇上要見您。”
蒼雲瑄點點頭,起身跟著他到了乾清宮。
“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