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瑄站在蕭越澤的身旁,可蕭越澤連一個餘光都沒給他,隻是靜靜看著眼前跳動的燭火。
“皇上多心了,自從我跟著皇後娘娘身邊,皇上不就一直在派人盯著我嗎?”
“我若有問題,何必等到今日才動手?又為何動了手還要留下來等皇上審問?”
蒼雲瑄眉頭微蹙,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倘若真的是蕭越澤,以禦前侍衛的能力,他可以輕鬆地全身而退,而是像刺客一樣灰頭土臉地逃跑。
他垂下眼,斂去眼底的複雜。
“她已經不可能回來了,你如此忠心,朕便讓你繼續守在她身邊。”蒼雲瑄淡淡道“明日,你便去守她的陵墓。”
“多謝皇上。”蕭越澤平靜地回答。
隨即,他便可看著蒼雲瑄走到梓宮旁,看著沈落溪略施粉黛的臉,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蒼雲瑄眼底閃過幾分哀傷,轉身大步離開了觀德殿。
……
翌日天還沒亮,蕭越澤便隨著送葬的隊伍到了皇家陵園。
宮人將梓宮小心搬進地宮,將大量陪葬品放下已經到了傍晚。
蕭越澤看著小山似的陪葬品,目光閃了閃。
他看著宮人先後離開,隻剩最後一個宮人在低頭整理陪葬品。
那宮人聽著腳步聲走遠,這才撕下人皮麵具笑著看向蕭越澤,“想不到皇上給了我這麼陪葬品,可景國和雲國的仗才打完不到一個月。”
“如今辦了先帝的葬禮,之後又是皇上的登基大典,還有我的葬禮,國庫哪來這麼多錢?”
蕭越澤認真回答,“是七殿下。”
沈落溪挑了挑眉,“七殿下哪來的錢?”
溫妃的母家可沒有這個財力,她死後留下的那點東西,更是杯水車薪。
“七殿下是王妃常去的那家藥鋪的老板,昊公子無意中查到他的產業加起來足以富甲一方。”
沈落溪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畢竟相處下來,也不是沒察覺其中端倪,隻是一直沒有證據,所以才不能確定那個男子是蒼晨儒。
她收斂心神,淺笑著看向蕭越澤,“這些事已經與我無關,日後你也不要再叫我王妃,瑄王妃已經死了。”
蕭越澤點點頭,“是,小姐。”
“昊公子替小姐準備的馬車應該已經到了,小姐還有什麼事要做嗎?”
沈落溪淡淡道“昨晚我已經安排好了,往後景國的事都與我無關了。”
處理陸湘雲的事,她已經讓昊焱把她寫的信交給沈留白了,現在沈留白應該已經看到了,她相信沈留白會好好處置的。
此時的相府一片死寂,不光是因為沈落溪的死,還因為她留下的信。
雪玉將信交給沈留白時,沈留白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陸湘雲在一旁不明所以,想要探頭去看時,沈留白便將那封信遞給了她。
“湘雲,你知道謀害皇上是誅九族的重罪嗎?”
陸湘雲一聽,腿瞬間就軟了,她急忙解釋,“相公,我、我什麼都沒做……”
“夫人和那些蒙麵人見麵時,奴婢就跟在夫人身後。”雪玉冷聲道“更何況王妃已經查清楚了,夫人還想抵賴嗎?”
她眼眶泛紅,死死盯著陸湘雲。
若不是因為陸湘雲,沈落溪怎麼可能會死?